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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也突的苍白的样子,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很难回忆的话,就不要想了。” 女人摇摇头:“有些零碎的片段,这些片段里的人影太模糊了,我看不清,但我很确定,这个人对我极度不好,因为每次我想努力回忆的时候,除了痛苦,我什么都感受不到。” 她这样很抽象的话却让慕婉有些感同身受。 感情上带来的伤害,真的很难用什么确切的词汇描述出来,但当事人在当时感受到的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 秦家人将自己当成秦素,对自己的爱意明明白白摆在眼前,能让秦素觉得痛苦不堪的,应该是只有陆辞了。 慕婉心中哂笑:可笑陆辞今天还在警局一副失而复得的欣喜样,他若是知道在秦素心里他是痛苦的根源,不知道要怎么想了。 慕婉对秦素开口:“在你恢复记忆之前,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没人回来打扰你,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用力想了,你想不起来,我也能一辈子养着你。” 她不知道陆辞那边怎么打算的,秦素的事情事关重大,没法一时半会就做决定。 秦素反握住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 慕婉重重点头:“真的。” 秦素又开心起来。 想到家里的洗漱用品不够,慕婉又带着秦素出门了一趟。 不得不说,同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几乎是百分百的回头率。 慕婉有些不自在,但秦素却好似不以为意,一心沉浸在买买买的乐趣中。 就在两人回到别墅时,一个欣长的身影站在那里,脚下堆了好几个烟头,不知道来了多久。 陆辞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此刻天色渐暗,只有一点夕阳残留的光,落在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可他一秒都没犹豫,视线停在秦素身上。 走近了,秦素皱了皱鼻子,朝慕婉道:“这人好没礼貌,站在你家门口抽烟。” 陆辞有那么一瞬,心尖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 曾几何时,他们吵架,秦素不准他进门,他就站在门外等。 等到月上枝头,秦素就从门里悄悄探出一个头。 ![]() 见他还在,秦素就装模作样皱着眉骂:“你这人讲不讲礼貌,怎么站在我家门口抽烟!” 每当那时,陆辞就会挂着笑脸陪她演:“抱歉,要不我给你家免费打扫三天院子怎么样?” 两人这么一闹,那点气也就消了。 可后来呢,秦素再生气的时候,依旧会赶他出门,可是那时他不再等在门口了,外面的温柔乡多好啊,他随便找个人就是一晚,第二天又若无其事的回去。 再后来,也不用秦素赶他出门,他自己走。 一两个星期半个月不回去是常态,到最后,他也懒得去考虑秦素的感受,任由外边的风言风语吹进了他们曾细心呵护的家。 直到秦素消失无踪后,陆辞才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 可现在,那一块空洞被填补上了。 陆辞向前一步,目光不曾从秦素身上挪动半分,他低声道:“对不起。” 第23章 一开始陆辞逆着光站,秦素并没有立马认出他,直到他靠近,她才想起来,在警局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她下意识看向慕婉:“他是来找你的吧。” 慕婉面对眼前这种情况只觉得头疼,她朝秦素开口:“你先进去,我跟他有些话要说。” 秦素乖乖点头,提着东西进去了。 门外,慕婉挡住陆辞的视线,淡淡道:“想好了吗?要不要跟秦素坦白一切。” 陆辞蹙眉:“她现在失去记忆,坦白并不是上上之选。” 慕婉将手放进兜里,打火机的金属外壳带着温热,碰上去像是一块暖玉,她无意识的转动着,接着问:“那你想怎么样?” 陆辞心里难得闪过一丝犹豫和纠结,半晌,他低声开口:“先瞒着吧。” 慕婉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出声道:“瞒着,让她以另一个人妻子的身份生活在这世界上,要是她有一天恢复了记忆,这份恨意会更加浓烈,你确定?” 慕婉并不是替陆辞打算,只是觉得他们私自下的决定,对一无所知的秦素来说,太不公平。 陆辞抬眸:“那你能怎么样?跟她把一切交代的清清楚楚,秦家不会放过我们俩,你的复仇也要宣告终止,就连你女儿也不能继续找下去。” 慕婉瞳孔一缩。 陆辞冷静下来之后,先前汹涌的情绪已经落下去,他看向别墅:“你以为坦白一切,她就不恨我吗?” 无端的,慕婉从他话里听出了一种悲哀和懊悔,可她并不同情陆辞。 慕婉手肘在墙上一撑,站直了身体,说:“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碍于她现在的身份,你别跟她接触的太频繁,谢子安没那么好对付。” 陆辞转身:“知道了。” 夕阳落下最后的光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他从别墅外蜿蜒的石子路走远,身影萧瑟又寂寥。 慕婉没看多久就收回了目光,转身往里走。 晚上,别墅里只有慕婉和秦素两个人,陆棠这段时间都会在秦家住。 秦素跟慕婉坐在阳台上,明明今天刚见面的两个人,气氛融洽的好似多年老友。 秦素看着星空,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跟我……”她皱了皱眉,换了个说法,“跟今天要带我回家那个人之间的故事吗?” 慕婉先是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谢子安,但反应过来之后,她反而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秦素似乎很能察觉到别人的情绪,她换了话题:“不然的话,说说你跟刚才那人的故事也行。” 慕婉再度沉默。 秦素就知道,自己又问错话了。 看着她一脸懊恼的模样,慕婉只觉得好笑,她认真想了想,才说道:“总的来说,你要听的两个故事其实大同小异。” “也就是曾经爱的轰轰烈烈的两个人,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之后,有一个人不爱了,然后去伤另一个人的心的故事。” 慕婉点燃一根烟:“不幸的是,我们两个人在故事里,都是不被爱的那个人。” 第24章 秦素眨了眨眼,似乎对她简单的叙事能力感到惊异:“就没了?” 慕婉吐出一口烟:“没了,就这样,想听详细的,我改天带你去外面听,那些真真假假添油加醋的说法,大概是你想要的。” 秦素突然笑出了声:“好可怜,我们不仅长得一样,就连悲惨的命运也差不多。” 慕婉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笑,突然觉得失忆也是件好事。 至少,不记得曾经的痛苦,说起来才能轻描淡写,像是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她在心里叹了一声,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她看着秦素,轻声道:“在被警局找到之前,你是怎么过的?” 秦素脸上的笑意一收,片刻后,她说:“我醒来之后就在一个山村里,一对老夫妇说我是他们的女儿,我也不记得从前的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住了下去。” “他们对我很好,什么好的都紧着我,只是好日子没过两年,两位老人相继去世,或许是经历悲痛,我脑子里的记忆复苏了一部分,足以让我清楚我跟他们并无血缘关系。” “再后来,我就走出那座大山,结果因为错信他人,被人卖去渔村给人当媳妇,但买我的那个男人有点傻的淳朴,他家里没大人,避开那种事,也不算难。” 秦素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但慕婉知道,在那种地方,过的绝对没有她说的这么轻松。 但她不是很会安慰人的性子,点到即止也没有继续深问下去。 等慕婉回卧室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 第二天,慕婉是被楼下的声音吵醒的,她坐起身时,刚好听见秦素jsg怒气冲冲的声音。 “我都说了不要,你这人能不能别这么自以为是啊!” 随即响起的是谢子安隐忍的声音:“慕婉,你不要无理取闹!” 慕婉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青筋直跳。 送走陆辞,又来了谢子安,这两人是变着法来给她找罪受是吧。 慕婉套上一件外衣,走出了房间。 楼下,秦素跟谢子安相对而立,两人脸色看上去都带着火气。 慕婉只能出声:“傅总,发生了什么事?” 谢子安脸色冰冷:“我想着小星住在秦小姐这里,有诸多不便,昨夜太晚,所以今天送来了一些她惯常用的物品。” 秦素走到慕婉身边:“我都说了我昨晚买了,他非不信,这点事我有必要骗他吗,简直可笑!” 谢子安紧紧盯着她,直觉上,他的慕婉明明理智冷静,不该是这样火爆的性格,但也不排除失忆之后性情大变。 一时间,谢子安也有些无奈。 他对眼前这个慕婉毫无办法,只能退一步:“好,是我不应该干涉你。” 他看向慕婉:“秦小姐,给你添麻烦了。” 慕婉摇头:“傅总言重。”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慕婉眸色淡淡。 秦素拉了拉她的手臂:“我实在是不喜欢他那副什么都是他说了算的样子。” 慕婉下意识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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