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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卿双手抱臂站在她面前，睥睨又带着笑意：“还有另外一条腿，跑给我看看。”

柳小小咬牙还嘴：“……我跑你大爷！”

林卿蹲下身，笑眯眯道：“嘴挺硬。”

她若有所思片刻：“我听说这市集规矩邪乎得很，闹死人也没事，你这手实在太不规矩，不然别要了吧。”

柳小小脸色一白，看她神情玩味，咬牙道：“你敢！”

“你我第一次见面，你吧不太了解我这人……我一向说什么是什么，我以前就常干这杀人的事。”

柳小小虽知她身手好，可燕京会武的女子也不少，什么杀人不杀人的，吓唬谁呢！她恶狠狠瞪向人：“看我年纪小吓唬人是不是？哼……杀人？你杀猪还差不多！”

林卿不恼，身后人走近，她虚虚一笑，手摸上柳小小脖子：“今日本来准备到这开开眼界，倒没想过动手，身上没带刀，不过手的话也差不多……”

她故意顿了顿，看向一脸犟的柳小小，恶意问道：“你知道被人掐住脖子是什么感觉吗？咽喉被扼住喘不了气……”

林卿边说边使力，一股无法忽视的窒息感陡然袭来，柳小小像个破碎的瓶子一样摔在地上任人宰割，林卿主宰着濒死边缘的界限，感觉她快晕过去时手一松，笑道：“滋味如何？”

柳小小两眼直翻，得到松懈后猛然咳嗽，不由急声道：“咳咳……你的东西……还……给你便是……咳咳咳……”

一句话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

林卿伸手入怀，从她怀中找回自己的东西，似褒奖道：“偷东西的手法不错。”

柳小小恨恨盯着人，林卿托腮，笑意盈盈道：“小妹妹，你这么瞪我，我倒是不好意思帮你把这错位的骨头接回去啊。”

柳小小瞪她：“不接拉倒！我不稀罕！”

林卿笑笑，没再说什么，伸手在她错位的骨节上按了几下，柳小小这辈子也没受过这么憋屈的罪，疼得满头冷汗，可她年纪不大却十分能忍，寻常人这一卸一接早疼晕过去，可她却哼都不哼，林卿一接好手腿，她便颤颤巍巍扶着墙走了。

林卿转过身。

男子就站在她五步外，一言不发，看她两眼后就要走，林卿说：“哪去？”

他脚步一顿，却不说话。

林卿叹气，走到他面前：“跟着我来的？”

他还是不语，面具下那双眼睛生得分外的好看。

林卿看了一会，伸手摘下那副面具，说：“几天不见，连话都不会说了？”

沈仄言撇撇嘴：“是你不愿见我……”

林卿道：“我何时说过不愿见你？”

沈仄言听她狡辩急了：“你有！你上次说让我少去……不就是不愿见我的意思。”

林卿无法解释，哑然片刻，道：“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不出所以然来，又不想提那日之事，便道：“你一个世家公子，怎么整个游手好闲的？”

沈仄言说：“哪里游手好闲？见你怎么就是游手好闲了？你还说你不是那个意思……你分明就是！我……”

沈仄言气得拔腿就走，林卿见状快走几步拦上，本想安抚几句，又见他一脸气鼓鼓的神情，忽然就乐了。

真奇怪！

她以前怎会觉得沈仄言心思深沉难测呢？这人喜怒哀乐全写在了脸上，哪里深不可测了？

第52章 黑市（2）

沈仄言一见她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气结：“你……”

他难堪得又想走，被林卿虚堵一下，安抚道：“好了我不笑……你还同我置上气了？”

沈仄言神情委屈道：“你不让我去……六月带的信笺你也不回，一次都没回！你不愿意理会我走就是！我不招你烦！我没有那什么谈程颐温柔体贴！”

林卿听着这孩子般怄气的话，又忍不住笑起来，忙说：“我的错我的错，罢了罢了，你以后想来便来。”

沈仄言幽怨看着她，屈得要命。

林卿却是莫名越发的高兴，她强忍着笑，说：“当真的话，几时来都成。”

沈仄言得到这句话脸色转晴，一时又拉不下脸，颇不自在道：“这话可是你应的。”

“是我应的。”

二人刚转出巷子，便与才追上来的谈程颐撞上，他颇为惊讶：“谢二公子？”

沈仄言笑了一声，不咸不淡道：“谈公子。”

接着他扭过头，笑意吟吟道：“姐姐我们走吧。”

谈程颐感受到莫名敌意，没在意，三人同路而行，谈程颐道：“再往前些便是罪奴买卖的地方。”

三人往前走，这黑市各人各样千奇百怪，可一左一右两个男子样貌皆出挑得很，忍不住有人频频投来打量目光，林卿走了几步路后顿住，将面具递过去，说：“还是戴起来吧。”

他这模样实在太过招摇，别还没到地方就先被人给瞧发毛了。

沈仄言笑着带上面具，三人这才往前，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木桩台，底下围了一圈人，台上前后捆着五个人，男女皆有。

谈程颐道：“想来这便是今夜要卖的人。”

谈程颐明显不是第一次来，林卿道：“就这样买卖官府不管？”

“不管，逍遥市奇就奇在这地方，死了人往土里一埋，官府不问。”

林卿便不说话了。

沈仄言凑近低声道：“只怕是朝中有人。”

他声音压得低，四周乱糟糟的谈程颐听不见，林卿道：“想来官职还不低，不仅如此，只怕与刑部或者大理寺都察院的人关系不错。”

沈仄言低哼一声，说：“这与刑部应当没关系。”

林卿点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若这个逍遥市后面真的牵扯了某位大臣，那这人目的是什么？银子还是别的？若是银子倒罢了，若是有所图……

沈仄言又道：“这里透着古怪。”

“恩？何处古怪？”

或许还未到时间，台上除了那五人外并未见其他人，沈仄言打量着台上人，说：“依照谈程颐所说，连杀人触犯靖国律法这样的事都能被无声息抹去，这背后的人所图不简单，他执掌着这么大的市集，任由这些人往来，他们都是市井怪人，来自五湖四海，消息定然灵通得很，搜罗各地密辛……这个不错。”

这个猜测倒与林卿的想法有些不谋而合。

林卿轻挑了下眉，说：“此事回头再说。”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沈仄言忽然叫道：“姐姐。”

林卿微微侧了侧意示自己在听。

“我去兑换铺将谈程颐的金锁赎了出来。”

林卿扭过头，惊讶道：“你赎金锁了？”

沈仄言硬着头皮点头，说：“我们不要他的东西，你还他！我命人打个更大的金锁送你，或者打别的……他一肚子坏水！”

林卿哭笑不得，她当初收下金锁除了看在胡荣份上外，还存有对谈程颐的试探之意，谈程颐这般示好，若两人关系拉进，自己或许可以从中窥查其目的。

“你简直是胡闹！”

林卿忍不住低声斥他，可话是这般说，脸色却不见恼怒，沈仄言惯会看她脸色，他越发开心：“你这是同意了？”

林卿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仄言便知她是妥协了，懒洋洋一笑，说：“我明日就给你送……啊不我直接命人送到谈家。”

林卿无奈道：“随你处置了。”

二人说话间，台上一名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带着人上来，他扫视一圈，扬声道：“诸位捧场！今日千面阁货物都在此了，规矩大家都知晓，一律价高者得，稍作等候，我来为大家逐一介绍。”

他话音刚落，人群躁动一片，有人想往前挤，推搡之间有人被踩了一脚骂骂咧咧起来。

“格老子的！哪个龟孙子不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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