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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悠悠分享网 2024-04-02 08:34:01 2

数十万两……私盐……

云乔脸色惨白得几无血色。

她虽不知刑罚判定,却也知晓,数十万两是个巨大的数目,私盐更是江南之地最为禁忌之物。

若罪名为实,沈延庆这扬州知府的乌纱帽,绝对是保不住的,

闹不好,还会牵扯全家。

云乔越想越怕,面容惊惶,抱着女儿的手发冷。

那领头的人见状没再多言,领着人将沈延庆和沈砚一道带了下去。

临出去时,又侧首看向内里,沉声转达萧璟的吩咐:

“钦差大人有令,沈家皆是重犯,需得严加看管,一个人也不能放出去,且待京中圣旨发落。眼下圣旨已在路上,明日便到。”

沈延庆被人拖了下去,沈砚跟了过去,却被横刀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那些腰带佩刀的侍卫官兵,又将沈家里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家宴的饭厅里一地狼藉。

云乔抱着女儿坐在一旁,那沈夫人瞧见她,指着她骂:“你这丧门星,定是你得罪了那钦差,才给我们家招的这祸患害了老爷!我撕了你这贱人的妖精面皮!”

沈夫人吵嚷不止,状如疯妇。

云乔脸色惨白,抱着女儿避在一旁。

心中也在想,究竟是沈延庆当真为官不正,还是萧璟有意设计陷害逼她就范。

她没答话,抱着女儿起身离开,往自己院落里走去。

若真是大难临头,她得为女儿考虑退路。

云乔急急带着女儿回到自己院中,从梳妆匣子翻出几张银票和一堆首饰,她只拿了两张百两数额的银票,塞在女儿襁褓中,紧跟着打开屋子里地砖下藏的一个小坑,把首饰和其余银票一并埋了进去。

若真是出了事,到了被抄家问罪的地步,这百两银票,起码能让女儿不至于被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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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地契田产,必然是全留不下的。

云乔这边强压着惊惶,为女儿衡量顾虑。

另一边的监牢里,沈延庆已经被狱中萧璟的人动了刑。

沈砚是个糊涂的,也只是在扬州受父亲庇荫,做个地方闲职,关于私盐一案,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沈延庆肚子里倒是藏了东西,却也轻易不肯招。

连着数个时辰行刑,到了入夜时分,沈延庆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血了,奄奄一息让人扔进了监牢里。

偏生这时,萧璟的人,带着沈砚来了监牢。

沈砚身上倒是没伤,可瞧着自己一贯在扬州城说一不二的父亲,被打成这副模样,他也是万般惧怕。

真切的意识到了,那个人,究竟有着怎样滔天的权势。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已经是扬州知府的父亲,对着那人,还是那般谄媚至极。

沈砚性子懦弱,难当大事,眼下已经是急得不成样子。

沈延庆一身的伤,瞧着萧璟的人带了沈砚过来,心中隐隐有几分猜测。

咳了口血问:“贵人指条明路,我可还有活路。”

带着沈砚过来的那内侍瞧着他父子二人,微微摇头,却在沈延庆面如死灰时,接着又道:

“沈知府你确实是死罪难逃,可沈家的旁人却未必,尤其是你尚在襁褓中的孙辈。

我家主子,极为中意贵府少奶奶。

可惜了,那位夫人,性子傲气,不肯顺着我家主子心思,惹得他几次动怒,我们这些伺候的下人,也遭挂落。

您若是有法子,叫那位主子心甘情愿伺候得我家主子顺心称意,保不准,他能发发慈悲,放过沈家旁的人,给您留个后。”

沈延庆被打得奄奄一息,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他满脸血色,隔着监牢的囚链,攥着沈砚的手道:“回去让你媳妇听话乖乖地伺候大人,听到了没!”

沈砚怔愣,脸色青白交加。

到底不如沈延庆的城府,没忍住道:“若是她不肯呢?”

沈延庆闻言神色阴狠,厉声道:“她不是把那女儿当成眼珠子吗,她若是不肯,就当着她的面,摔死了她那女儿,左右她若是伺候不好那钦差大人,咱们一家子都不能活命!”

第39章答应

沈家府邸里,夜里灯火通明,映着满府的刀光剑影,官兵守卫。

云乔抱着女儿,同小丫鬟和奶娘依偎在房中。

好在萧璟手下的人,知晓几分顾忌,未曾对云乔这院子有什么动作,只是牢牢围了起来。

小娃娃这样小的年纪,被吓到后虽哭闹的厉害,却也是不知事的,哄了不久后,就在云乔怀中睡下。

云乔和伺候的丫鬟奶娘却是熬了大半夜不敢阖眼。

夜半时分,那沈砚从监牢里回到了沈家。

沈夫人在府里等着他,一见他回来,赶忙拉着他问沈延庆情况。

沈砚如实说了,也将沈延庆的吩咐告知了沈夫人。

末了却还是犹豫道:“娘,云乔毕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比那些子妾室花娘,我……”

沈砚虽胡闹,女色之上也惯来玩得花,花楼里玩闹时那两女一男两男一女的浪荡事也都做过。

可是,外头玩的花娘是外头玩的花娘,家里娶的娘子,到底是不同。

这些年来,他浪荡胡闹,却也没在男女之事上强逼着云乔做什么浪荡下贱事。

妻子是妻子,不是楼里能随意糟践,让别的男人恣意赏玩作弄的玩意儿。

世间也没有哪个男人,心甘情愿给自己戴绿帽的。

沈砚到底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给自己头顶戴绿帽,

可沈夫人闻言却疾言厉色道:

“砚儿!你糊涂啊!那贱人早就不干净了,一个被玩烂了的破鞋,不晓得和那位钦差被窝里滚过多少次了,这再多几回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待熬过这一回,娘定给你挑个好的娶进门来。”

沈夫人话说的过分,沈砚却听进了心里。

暗暗点头后,面色青白的往云乔院中赶去,那沈夫人瞧着儿子走远,片刻后,也跟了过去。

云乔屋内还点着灯烛,可见并未安睡,

沈砚停步在门前,咬牙推开了云乔卧房的门。

云乔抬眸看向房门处,也瞧见了沈砚。

他脸色实在是难看,云乔在瞧见他脸色后,心中便已有了些数,猜测沈延庆应当是凶多吉少。

沈砚摆手让奴才们先退了下去。

下人和奶娘都退了出去,云乔抱紧了女儿,抿唇没有言语。

沈砚近前去,停步在跟前。

见云乔沉默不语后,顿了片刻后,咬着后槽牙道:“你去伺候那世子爷,给咱们家求个活路。”

云乔抱着女儿的手僵直,想不到有朝一日能从自己的夫君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她压不住心头委屈,昂首看向沈砚,目光灼灼问他:“伺候?你要我怎么伺候他?”

沈砚被她说的面色发红,又恼羞成怒,骂道:“你早不知被他入过多少回了,还不知如何伺候他吗?”

云乔脸色泛白,咬紧了唇瓣,被这羞辱的言语伤的厉害。

她眼眶蓄了眼泪,扬手狠狠打了沈砚一耳光,却强撑着没掉泪,怒斥道:

“沈砚,你要不要脸?我是你妻子啊!你知不知道!”

云乔实在是生得漂亮,这般委屈极了,噙着泪将落未落的样子,更是动人。

沈砚瞧着,心里也有几分怜意,可想到牢里的父亲,和眼下满府的境况,到底还是狠心道:

“乔乔,我当然知道。

你听话,乖乖去伺候他,哄得他顺心遂意,放过咱们家。

待得这案子过去,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从前你和他的那些龌龊事,我既往不咎。”

他难得如此亲昵的唤她乳名,却是为着逼她去伺候另一个男人。

说着,竟还要贴着云乔身子伸手抱她。

云乔厌憎恶心至极,将他狠狠推在一旁,

难掩厌憎骂道:“沈砚,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沈砚被她这一推,也是彻底没了耐心。

指着她骂:

“云乔,你别给脸不要脸,早不知被外头的野男人弄过多少回了,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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