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祁念笑(祁寒祁念笑)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祁寒祁念笑全文免费阅读
自然地牵了牵嘴角,似是努力掩饰着什么,“这烛火,还是放你旁侧吧,你向来怕黑,还是亮堂点好。” 借着摇曳的烛光,祁寒看到祁念笑面露奇怪的窘色,眼神飘忽躲闪。 “那你,不就要摸黑洗了?”她疑惑地问。“不小心磕碰了怎么办?” 他将烛台放在了床头的案几上,轻掐住她鼻尖晃了晃,“笑话,你男人夜视极佳,又皮糙肉厚的,哪儿那么容易磕碰。” 话是这么说的。他在一片黑灯瞎火里宽衣解带,踢倒了水桶,又险些撞翻了黄梨木架。 屏风外,传来祁寒促狭的轻笑。 “你可还好啊?夜视极佳的祁大人?” “无妨,绊着了。”祁念笑怏怏回道。 第171章 郎心我心(上) 祁念笑沐浴过后,揽裹着一件月白轻衫走了出来,一边慵懒地擦着头发,一边坐在了床榻上。 这还是祁寒第一次见他披散下来头发。 墨绢一样的乌发垂如丝绦,衬着冠玉般的面庞,愈加显得他清逸隽美。 “我、我帮你擦。”为了掩盖自已的胡思乱想,祁寒连忙跪坐起身,不由分说就从他手里抽出布巾。 擦着擦着,她的五感却又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世上怎会有这样好看的一个人? 狭长的瑞凤眸微垂着,长睫纤浓,更添柔美;而那两弯眉却线条硬朗,鼻梁端秀英气,鼻背挺直如山,中和了独有的清秀气;他的面上还挂着水珠,好似巫山池中出水的仙子…… 蓦地,祁念笑抬起眼帘,星眸璀璨,若流波之将澜。 四目相接。 像是在空气中纵了一把火,一切都被灼烧得炙热起来。 “做什么?”他望着她,轻轻开口,似是带着埋怨的口吻,眸光却充满了宠溺的笑意。 ![]() 待祁寒反应过来自已在做什么,她已将他仰面推倒在了锦衾间。 倾身伏上去,她的青丝洒落在他胸膛,莹莹烛火下,鲜润的朱唇越靠他越近…… 却是被他一把撑住了两臂,阻止了动作。 祁念笑躺在她身下,闭目片刻,呼吸凌乱微窒,神色也早没了从容与镇定。 隐忍,挣扎,痛苦,像是要就义。 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祁寒直起身来,好气又好笑,“我又不是吸人精气的妖怪,也不是折人阳寿的阎王,你躲我作甚。” 祁念笑睁开眼眸。 一声沉重的叹息自他喉间溢出。 “上次在蔹院……我很抱歉……”他眸色暗沉得厉害,愧疚与自责源源不断涌上心头,强烈的负罪感化为张牙舞爪的鬼吏,鞭笞着他所有奢求。 那天,他被下了药,可他最清楚那并非药效使然,而是他心底生起的恶念。 纵使那天并未宽衣解带,他并没有真的侵犯到她,没有真做到那一步。 但他的歹念,不堪的,龌龊的,那些歹念,还有给她留下的阴影,恐慌,噩梦,害她落下的眼泪。 他没法逃避,也不能逃避。 她那两巴掌,将他狠狠扇醒。 他怎配染指她? 祁寒愣了好一会儿,心中微涩。 那件事,他的确错得离谱,若依她的性子,本不该原谅。 想到这里,祁寒鼻尖一酸,懊恼地一拳锤打在他胸膛,“你这混账,就是仗着我爱你……” 祁念笑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眸变得炯炯有神,凝定着她。 “再说一遍。”他嗓音喑哑,带着些许隐秘的渴求。 “你混账。”她哧哧地笑了,故意使坏。 “不是这句。”他蹙眉。 祁寒狡黠地冲他眨眨眼。 “佑之,”她抬起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一字一顿道,“我很爱你,听到了吗。” 尾音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猛地低下头,撬开齿关与她气息交融。 仿佛压抑了许久,却又虔诚得像是朝圣的信徒。 半晌,祁念笑搂紧了她,一头埋进她颈窝,气息灼热,闷声道:“我……不能强迫你……” 祁寒呆呆地拍了拍他的肩胛,哭笑不得。 “我是说过,我若不想,你不能强迫,可是佑之,”她心里咚咚直跳,“我现在有说……我不想吗……” 他当然知道她想要什么。 “你可考虑清楚了。”祁念笑哑着嗓子,定定地凝望她,肃声道:“我怕你只是一时冲动,一时兴起,做出不理智的抉择。” 他缓缓垂首,额头挨抵着她的额头,用那近乎轻叹的语气低喃着:“你才二九年华,或许,尚不完全明事理,但我年长你许多岁,最不该轻率作儿戏。我有责任让你明白是非与利害,不容你今后有任何后悔或受伤的境遇。祁寒,我会等你仔细考虑好,再议此事。” 她年纪小不懂事,但他不是。 她可以冲动,可以随心纵意,但他不能。 这是对她的保护,也是他须担起的责任。 “如若这就是我的深思熟虑呢?”祁寒静静地回望他。“我笃定你会来娶我,无非是提早行使夫妻间的权益。佑之,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看着她唇角一点点翘起来,看着她鼓足了勇气,红着脸,却不无坚定道。 “如若,这就是我最清醒的决定呢?” 一个温软的吻,印在她绯红的颊侧。 “那么,我许你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你入门,光明正大地成为吾妻。”他与她十指紧扣,无比郑重道:“我的妻子是你,一定是你,只能是你……我想带给你快乐,想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 在她羞怯却热烈的注视下,祁念笑缓缓拉开衣襟,将那月白衣衫脱到一旁,赤着上身垂首吻她。 不愧是常年习武的身材,宽厚结实,浑身线条遒劲贲张,平日掩在衣袍下倒是看不出来,如今“坦诚相见”,直看得祁寒脑中空白。 藕臂攀上他的双肩,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眼神却粘住了一样,丝毫挪不开。 “夫人可还满意?”他牵起嘴角,温柔地调侃。 然而,祁寒的情绪很快便低落了下来。 在他的身上,几乎寻不到一处完好的肌肤,胸前后背,两臂双肩,狰狞的刀疤,杂乱的箭伤,无不昭示这这具身体的主人经历过多少劫难。 她轻轻抚摸着他后背纵横交错的疤痕,眼底水雾骤然升腾,几乎是带着哭腔呢喃着问,“疼吗?” 她再清楚不过这伤疤何来。 那是去岁在汴梁,他挨下的四十军棍。 皮开肉绽,是为救她而尝的痛。 “都过去了,”他将她额前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轻声安抚道,“没有什么能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第172章 郎心我心(下) 绛河清浅,皓月婵娟。 薄纱缓缓褪尽,绮态窈窕。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纤姿艳态,吾幸可相昵。 他的眸色渐渐加深,俯身低头。 雪沁梅香,温暖绵密,在他口中化成一汪春水。 他的双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掌心与指腹带着薄茧,温柔缠绵,又带了些许霸道。 她羞涩不已,难为情地别过脸,不敢去看这一幕。 耳畔传来他低沉的浅笑。 分明是她挑起的事端,分明是她勇敢相邀,现在却也是她,贼胆不比贼心。 祁寒紧紧闭着眼,面颊涨得通红,大气不敢出。 “夫人是想憋死自已么……” 他轻笑,嗓音深沉悦耳,宛如云梦泽的仙乐,蛊惑着香风绕砌。 “若有不适,告诉我……” 她失神,抬起水光潋滟的杏眸,正撞进他深沉的瞳仁里,刹那间如遇惊涛。满世界的烟波浩渺,陌生的浪潮卷携着她沉浮悬溺,而他,便是她唯一能攀援依靠的一叶扁舟,在风雨中支撑浮萍似的七魂六窍。 心忑意昏,芙蓉之颊绚烂之至,便是盛夏黄昏时天边的晚霞。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祁念笑微怔,脑中闪过许多年前的情景。 那时他们一同坐在屋檐上等日出。她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摊开掌心伸向天空,将手心对着月亮,咯咯地笑出了声。 “我抓住月亮了。”彼时,她幼稚地合拢五指,笑颜憨甜,一双杏眼亮晶晶的。 如今,他凝望他的月亮,迎着那缱绻的微光,亦合拢了五指。 这束月华,被他握在手里。 他的梅花,独为他而盛放。 …… …… …… …… …… …… “你在这里做什么!” 驿站二层楼梯口处,邬术诧异地盯着那衣衫破烂的女人,手搭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警惕却又盛气凌人地咒骂道:“这儿也是你能来的?快滚!” 阿孜淡淡道,“柴房让我给大人们送水。” “送到了就赶紧滚!”邬术大掌一挥,颇嫌弃地瞪她。 阿孜眯起眼,讥诮地冷笑一声,放下水桶,一瘸一拐地离开。 夜月静谧,久泉驿大多数房间都熄灯了,却隐有断续起伏的喘声飘散风中,像猫叫,还混杂着男人沉闷的低吟。 声音不大不小,显然也钻入了邬术耳朵里。他一挑眉,循声看向祁副使的房门。 “我今日才知——”阿孜手扶栏杆,慢悠悠地下着楼梯,脸上绽开一抹诡异的笑,似在自说自话:“原来,春风也度玉门关啊……” 阿孜回到自已的临时宿处,那是马棚旁的低矮危房。 掀开草席,她拿出随行包裹。 随着脏布一层层打开,一只枯黄的藤编木笼露了出来。 笼子空空,不知曾作何用。 阿孜提着笼子,独自来到屋外一处僻静地。 擦燃火石,她看着火舌翻卷,最终吞灭了木笼。 嘴角仍挂着讥诮的笑。 回想起临行前,这藤编木笼交到她手里时,里面满是发狂的灰毛硕鼠。 一并给她的,是一小瓶缓解鼠疫症状的药。 “北境军经过甘州,你趁机混入营内,等抵达戈壁,速放老鼠进水源粮储,”薛兀迭尔说,“等着看吧,好戏就要上演了,到时候瘟疫扩散,十万北境军都会给你可怜的弟弟陪葬。” 莫名其妙地,祁寒的面容浮现在阿孜脑海里。 是她关切地搀扶住她的模样。 是她细心为她施针的模样。 是她轻轻吹凉了汤药,再递到她嘴边的模样。 心头有一刹那的触动,转瞬即逝。 火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国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