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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灿宁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眸里却一片清冷：”可是我姓秦啊。”

　　把桌上的文件推回他面前：“这些东西给我，不合适。”

　　苏暮白就是在迟钝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正常，这是灿灿第一次在爷爷面前如此清楚的表明她的立场。

　　之前她还是会顾及老人家的想法的。

　　秦灿宁直起身，笑的温柔平和，声音轻柔：“整个苏家，除了我哥，我什么都不要。”

　　爷孙俩对视，一个心如止水，一个苍老浑浊的眸子微微颤动。

　　秦灿宁脸上的坚决和冷淡只存在片刻，很快就恢复如初，话锋一转，一如往常一样娇俏，看向一旁架子上的一个花瓶道：“我喜欢这个，爷爷，你送我这个吧。”

　　两人闻言看过去，一个在一众贵重物品中最不值一提的花瓶。

　　苏老爷子何尝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想要花瓶，只不过是在给彼此一个台阶下而已。

　　片刻，他笑道：“罢了，随你喜欢。”

　　恰好陈姨敲了敲书房的门道：“可以吃饭了。”

　　陈姨搀扶着老爷子出了书房，秦灿宁抬脚想跟上去却被苏暮白拽住了胳膊。

　　回眸，苏暮白一脸严肃：“秦灿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灿宁皱眉，表示不能理解：“你怎么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说着故意不让他问，推着他往外走：“吃饭了，我好饿。”

　　陈姨上菜的时候，秦灿宁笑道：“陈姨，你待会帮我把爷爷书房里的那个花瓶装起来，我带回去。”

　　好像她是真的想要那个花瓶一样。

　　可是苏暮白信吗？他不信，一定有事瞒着他。

　　苏爷爷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皱了皱眉，问道：“暮白，你爸呢？”

　　“怎么这个点了还不过来？”

　　苏暮白皱眉，这个话问他，他怎么知道。

　　看见他就烦，他还会请他不成！

　　苏爷爷也忽然想起来父子俩平时不会联系。

　　于是自己拿过手机拨通电话，很快那边就接通了。

　　年纪大了有些耳背，通话的声音比普通人的打。

　　苏爷爷一脸怒色，对那边的苏青华道：“你在哪？怎么还不过来？”

　　那边苏青华一脸茫然，思索了半天也没理解他的话，胆怯的问道：“过来做什么？”

　　“爸，您不是说近期不想见我吗？”

　　秦灿宁安静的吃着饭，注意力却全在父子俩的对话上。

　　苏爷爷怒道：“今天是灿灿的生日！你这个做父亲的不回来！”

　　那边的人震惊，结巴道：“我忘了，我现在过来！”

　　是着电话那边传来他着急起身打翻东西的声音。

　　在听见他忘了的那句话的时候，秦灿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她在期待什么？

　　怎么记吃不记打呢。

　　苏暮白脸有怒色，啪的一声直接将筷子拍在了桌上。

　　苏爷爷冲那边吼道：“混账玩意！赶紧给我滚回来！”

　　“不用来了。”秦灿宁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缓缓开口。

　　说着还给自己盛了一碗汤，继续道：“这过来也要花些时间，不用来了，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

　　“就不等你了。”

　　喝了一口汤，放下汤勺，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看向苏暮白：“哥，吃好了吗？”

　　“走吧。”

　　陈姨看一眼桌子几乎没动过的菜，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秦灿宁还吃了几口，苏暮白是筷子都还没伸到碗里就摔下了。

　　老爷子更是连筷子都没有拿起来。

　　苏暮白心里压着怒火，碍于老爷子的面子没有发出来。

　　沉着脸吐出一个字：“好。”

　　秦灿宁起身，笑着对苏爷爷道：“爷爷，冬至吉祥，我们就先走了。”

　　。

第80章 兄妹谈话

　　说着转身朝外走，路过陈姨身边的时候还礼貌客气道：“饭菜很好吃，辛苦陈姨了。”

　　陈姨把手里刚刚装起来的花瓶递给她。

　　秦灿宁看了一眼，沉默了一秒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脚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兄妹两一起出了四合院，屋内苏爷爷看着一大桌子的饭菜，苍老的眼睛里滑过悲凉。

　　冬至小团圆，如今只剩自己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沉默。

　　苏暮白皱了皱眉，打着方向盘找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侧目看向一脸淡漠的秦灿宁，道：“秦灿灿，谈谈。”

　　秦灿宁难得没有耍赖打岔，冷静道：“好。”

　　苏暮白道：“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秦灿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为什么这么觉得？”

　　“感觉你忽然对爷爷冷淡了不少。”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秦灿宁慢悠悠的点了点头，忽然道：“哥，我四岁就去了苏州，大学之前就没回来过，四岁能记住的事情不多。记得的大多都是一些不好的。”

　　视线落在前方，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清醒：“记忆里的爷爷更是少之又少的，四岁的苏灿宁对他的那一点点亲情，二十六岁的秦灿宁又能记得多少呢？”

　　苏暮白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她本来就对他没有什么爷孙的情义。

　　怔愣了片刻，他恍惚道：“可是你之前，不还和他相处的不错吗？”

　　秦灿宁不说话，片刻苏暮白缓缓道：“为了我吗？”

　　“还有妈妈。”秦灿宁补充道，这些事对哥哥没有必要隐瞒。

　　她说：“我只要站在那里就在提醒他，曾经的伤害和亏欠。”

　　那副有委屈却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模样，更容易让人愧疚。

　　苏暮白心口一疼，握着方向盘的手暗自用力。

　　秦灿宁笑着说：“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去喜欢一个把你扣在苏家，让你和我们生离的人。”

　　“因为没把你带走，妈妈现在都还在愧疚。”

　　她明明在笑却让苏暮白自责的想抽自己两巴掌。

　　他早该想到的，却跟个傻子一样以为她真的喜欢爷爷，还天天催着让她过来看他。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不让她看见自己眼底的湿意，手却落在了秦灿宁的头顶：“灿灿，现在没有人动得了哥哥，不喜欢的人就不要见了。”

　　秦灿宁看着前面：“我知道，我想明白了。”

　　想起了那天的对话，嘴角上扬拉出一抹嘲意：“你不是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他醒之后我去看他。”

　　缓缓叙述：“他让我原谅苏青华。”

　　偏头看向苏暮白：“哥，你知道那一瞬间我想到了什么吗？”

　　“他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让妈妈原谅他儿子。”

　　后脑勺靠着座椅仰头，一副好笑的模样，看向苏暮白：“哥，你说他怎么敢啊。”

　　苏暮白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全是当初母亲被逼的跳海的样子。

　　落在秦灿宁脑袋上的手无声的拍了拍。

　　兄妹俩什么都没说，沉默的待了一会儿，苏暮白问她：“我送你回家吧，今晚别去了。”

　　“我和三叔他们说一声。”

　　秦灿宁摇摇头：“去。”

　　“我没事的。”

　　笑道：“你妹妹可比想的厉害多了。”

　　苏暮白知道，不然也不会瞒着他这么多事。

　　秦灿宁把手揣进大衣口袋里：“出发！”

　　苏暮白再次确定：“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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