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盛棠宁贺景铖的小说-盛棠宁贺景铖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箭羽颤抖,生生将她逼停。 身后是慕容值威胁的话,“裴夫人再敢往前一步。下一箭,对准的就是夫人的心口。” 他当真做得出来。 身后已有弯弓拉弦声传来,盛棠宁回头来看,箭尖毫无疑问皆对准了她。 只待慕容值一声令下,她就被这箭雨射杀。 寒夜极凉,盛棠宁的心沉沉往下坠去。 空气凝滞下来。 慕容值悠悠打马上前,胸有成竹,朝她伸出手,“裴夫人,随孤回陈国吧!” 盛棠宁又回到了陈国营帐。 隐蔽逃窜这些时日,只折腾出一身伤,把自己搞到浑身狼藉,其他什么都没有改变。 最后,她还是得跟着和亲队伍去陈国宫中。 但其实也是有改变的。 回宫的时日耽搁了许久,皇城连连来信催促,慕容值不胜其扰,搁了手里的书信,看着盛棠宁的眼里有咬牙切齿的深深怨念。 “裴夫人当真了得,这一路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孤惹麻烦。” 若她不是贺景铖的妻,怕早就叫他粉身碎骨了去。 这样的话,于现下已是阶下之囚的盛棠宁实属算不得威胁,她听不进去,也不会理会。 快到皇城的时候,昭和被放了出来。 她见到盛棠宁,很是讶然,“你怎么回来了?” 她知道盛棠宁和孟绍逃跑的事,那一夜整个营帐都闹到动荡不安,人人胆战心惊。 昭和也提着心。 ![]() 她头一次盼望盛棠宁逃脱成功,期望她活下来,将那封能救自己性命的血书交代梁国天子的手里。 未料她辗转反侧这些时日,盛棠宁竟好端端的,又回了陈国营帐。 那孟绍呢? 她问盛棠宁,“你和孟绍都被抓回来了吗?” 盛棠宁默然,敛下眸去,“孟绍将军他……中箭跌入江中,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不过是宽心之语。 那夜里那样急的江水,人又中了数箭,如何能活。 就连慕容值叫人去江面看,也只瞧见他闭着眼,消失在翻滚的江水里。 所有人都觉得,他应当是死了。 但孟绍很是命大。 他跟着江水一路顺流而下,翌日在下流的一个小渔村被人救起。 他用尽全力,睁开眼,对着救他的渔民喃喃,“快……带我去衙门,我有急报要送去上京城。” ——孟绍要将那封血书交给天子。 血书快马加鞭被送到了上京城,交到了天子手里。 只是可惜,那封昭和割破手指写的血书经这一夜江水浸泡,已经濡湿一片,浑然看不清字。 天子看着手里的血书,微微叹息。 一封什么也看不出来的血书与没有无异。光凭这个,实在不足以借机对陈国起战事。 天子又问孟绍何在。 贺景铖上前,垂首道:“陛下,孟将军身中数箭,只来得及将这血书交给衙门的人,便已气绝身亡。” 这便是连人证也无。 天子着实感慨,“这是上天要逼寡人呐……” 逼寡人什么? 天子没说下去。 但贺景铖心知肚明,天子已经决定,要舍弃昭和公主了。 昭和浑然不知。 她被送进了陈国宫中,等着即将到来的与慕容值的大婚。 盛棠宁也和她一同进宫。 她的身份特殊,慕容值遮掩下来,让她跟在昭和身边,只做是梁国送来,随昭和出嫁的宫人。 原先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现在倒是安分了。 同在异国,迫不得已,只能互相扶持。 昭和纵是再看不惯她,现下也只能消停下来。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若是当真两国交战,她一个嫁进陈国皇室的大梁公主,要如何独善其身,保全自己。 但她思来想去,也没有法子。 反而心里犯起了嘀咕,去问盛棠宁,“你之前说的话是不是都是唬我的?” 盛棠宁随其他宫人整理她大婚时的婚服,听了这话,眉眼也未抬,“什么诓殿下的?” 四下都是宫人,昭和不便多言。 拽着盛棠宁去了里间,压低了声音悄声道:“就是你之前说两国交战的事啊!” 这是多天翻地覆的大事啊! 怎么会毫无声息,一点预兆也没有。 她当时实是叫盛棠宁吓住了,自己又被慕容值软禁了起来,急得六神无主。 现下仔细回想,这一切皆是盛棠宁的一面之词。 她狐疑看盛棠宁,上下打量,“不会是你自己想逃,又苦无出路,这才诓我拿公主金令去,让孟绍助你脱逃吧?” 说到这里,昭和骤然觉得自己现下神智格外清明,“就是这样是不是?我就知道,你盛棠宁才没有那么好的心思。什么两国交战,什么阶下之囚,不过都是你诓我的。” 她当真是气愤不已,“你好毒的心思,一边勾引陈国太子,我未来的夫婿,害得他将我软禁。一边又陷害我,叫我助你出逃。” 盛棠宁看她如看蠢货。 昭和见她眼里显露鄙夷,愈发跳脚,“你……你这个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 “殿下既如此想,便当是如此吧!” 盛棠宁不欲与她争辩,转身便出去。 其实,昭和说的原也不算全错。 若不是自己一心想逃离陈国,她的生死,与自己何干。 就她们从前的那些恩怨,她巴不得昭和跌进地狱,永不翻身。 昭和心里自然也是恨极了她。 两人旧怨又添新仇,她处处故意刁难。 夜里要盛棠宁梳洗铺榻,白日里端茶送水这样的伺候活也只要她一人来。 旁的宫人知道盛棠宁的身份,也知晓慕容值看重她,不欲得罪,抢着要做,被昭和厉声呵斥。 “干什么?” 她摆足了刁难公主的派头,翘着精致的兰花指,颐指气使,“本宫就是要她来,谁也不许帮她!” 自家公主下了吩咐。 宫人们哪敢违逆,只能作罢。 第170章你——你竟想毒害我! 不过一盏饭后漱口的茶,昭和也能想着法子来折腾盛棠宁,一会儿说是烫了,一会儿又说是凉了,反正总是不如意的。 盛棠宁也是咬牙忍着,一遍遍过去重泡再端来。 还是不行。 昭和喝也未喝,指尖一触杯壁就叫嚷着烫,装模作样来指责她,“怎得这样笨手笨脚,竟连一盏茶也泡不好,再去重泡。” 她轻飘飘一句话,盛棠宁又得重新净手再泡。 端过来的,又是一盏温热的茶,茶气袅袅,氤氲着轻烟。 “不好,重泡!” 昭和不过略看一眼,便再度吩咐下来。 盛棠宁再好的性子也磨没了,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平静道:“殿下这茶我是泡不好了,清棠不伺候了,还请殿下另请高明吧!” 说罢,她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倒去地上。 本不过是赌气的行径。 却未料那茶水甫一淋在地上便滚滚如沸水,泛起阵阵白烟——这茶里有毒。 在场的人无不惊骇。 昭和更是抚着胸口,在宫人的搀扶下连连后退。 她后怕极了,指着盛棠宁的手都在颤,“盛棠宁!你——你竟想毒害我!” “不是我!” 盛棠宁当即否认。 “不是你还能是谁?” 昭和半点不信她,当即就要出去寻人,“我要去太子那里告发你,让他来为我主持公道,将你这狠毒的妇人千刀万剐。” 她急匆匆要走,被盛棠宁拦下。 她凑上前,低声提醒昭和,“若是此事是陈国太子所为呢?殿下还要去寻他来主持公道吗?” 昭和立即顿住脚。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若是慕容值当真如盛棠宁此前所言,有狼子野心,那他设计想要毒害自己,也不足为奇。 若是自己此番贸贸然前去,不正是撞进慕容值手里去了吗? 昭和当真是犹豫不决。 她现在觉得,这陈国宫里上下,处处都是要算计她性命的人,她谁也不敢相信。 这般一想,反倒是处处与她为敌的盛棠宁格外坦荡——她对自己的不屑与鄙夷,从来浮于面上。 迟疑许久,昭和咬着唇,反倒斟酌来问盛棠宁,“那……又焉知不是你的阴谋诡计,你要如何证明你的清白?” 她要盛棠宁抓住下毒之人,自证清白。 其实下毒之人并不难抓。 因为那人压根就没想在昭和死后独活,是以在她屋里搜出了她稍后用以自戕的胡蔓藤。 此药剧毒。 那意欲要昭和性命的茶水里便是搁了此药。 只是昭和不可置信,这人竟是自己身边的嬷嬷。 “为什么啊……” 昭和喃喃,她眼神沉痛,就连声音也在颤抖,“怎么会是你呢?” 嬷嬷姓苏,入宫二十年,其中十余年便是在凤阳殿伺候,可以说她是亲眼看着昭和长大也不为过。 昭和待她,自然也与寻常宫人不同。 如今说她要谋害昭和,昭和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不!不会的……” 昭和连连摇头,“这定是弄错了!嬷嬷,你快告诉她,这不是你下的毒。你也是叫人陷害了,是不是?” 苏嬷嬷始终垂着头,不发一言。 这便是默认了。 昭和心如死灰,誓要问清个原委,“为什么啊……嬷嬷,我自认待你不薄,为什么……你要下毒害我……” 苏嬷嬷在她的声声责问中,禁不住老泪纵横,痛哭出声,“殿下!我……” 她有难言之隐。 屏退了殿里的宫人,她单独告诉昭和。 谁也不知她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说完这些话后苏嬷嬷就以头触墙身亡了。 不过死了个宫人,没什么打紧,人拖出去便罢了的事。 只是昭和受此打击,浑浑噩噩,将自己独自关在殿里,烛火不燃,连晚膳也不肯用。 殿里黑漆漆的。 宫人们怕她出事,若是昭和出了什么纰漏,她们这些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