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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黑眼圈十分严重，精神状态显然也有些奇怪，一见慕家人走进来，突然就嘿嘿一笑。

“你们也是来看我的？”

慕老爷子一见他这样心里顿时一沉，忍不住转头看向旁边的年轻警察。

老爷子以前是当兵的，警察曾经听过他年轻时的光辉事迹，见状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解释道。

“老爷子放心，已经找人查过了，他不是精神病，完全可以承担法律责任，对当年拐卖儿童的罪也供认不讳，现在已经全部都招了。”

慕老爷子听了他的话却丝毫不觉得安慰，甚至还气愤到忍不住猩红了眼眶。

“既然清醒地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骨肉分离莫过于世上最残忍的痛，在场的都是有孩子的人，听到这话都忍不住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陆衍琛即使知道两个孩子都留在战家被保护得好好的，但还是忍不住后退一步，失控地紧紧抓住了苏知意的手。

她简直不敢去想象，要是丢掉了小宝或娮娮其中的一个她会变成什么样。

那样的日子，和天塌了有什么区别。

这些恶贯满盈的人贩子，简直就该死！

面对着无数道怒气冲天的眼神，马富贵却表现得十分淡定，他晃了晃腕上的手铐后靠坐在了墙上。

“你家的孩子是我卖的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们让法院直接给我判死刑啊！”

他咧着一口黄板牙，笑的有恃无恐。

“反正老子都已经活了六十多年了，就算是现在死了，有那么多小孩子的命垫背，也够本了！”

“你！”慕老爷子被气得眼睛都更红了，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马富贵千刀万剐。

但他想起慕玉兰的事来，又逼着自己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忍耐着锥心之痛，近乎是哀求地看着自己的仇人。

“当时丁茂夫妻把我们的女儿偷走转卖给你后，你把她带到哪去了？”

马富贵倒是也没隐瞒，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就翘着二郎腿大咧咧道。

“我拐了那么多人，哪里记得清什么儿子女儿的，反正女婴一般都卖去给山里的男人当童养媳了，你们有这个功夫来问我，还不如自己去山里找找。”

说着说着，他又嘿嘿笑了起来。

“你们闺女要是年纪还小，现在去把她解救出来说不定还能让她少受点苦，要知道那些大山里寡疯了的汉子可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第780章不打死他都算是轻的

马富贵意犹未尽地止住了话头，还向着气到浑身发抖的慕老爷子抛去一个猥琐又隐含深意的眼神。

陆衍琛都被他猖狂的姿态气到，忍不住抬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眶，疑心自己看到的哪里还是一个人类。

他分明就是一个张大了嘴等着择人而噬的恶兽，那尖锐的利齿上仿佛还挂着鲜活的血肉。

陆衍琛不愿再继续看下去，厌恶地撇开了头。

这时被气疯了的慕老太太却突然趁着家人里不备，直接冲上去死死地揪住了马富贵的领子，声声质问。

“我女儿还那么小，你们竟然都能忍心对她下手，做了这么多丧良心的事，你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道道泪痕顺着她苍老的面容流淌而下，衬着她通红的眼眶，简直宛如血泪。

马富贵见到她这样却丝毫不觉得心虚愧疚，反而越发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呸，少他妈在这吓唬老子，那孩子又不是老子生的，给谁养活又有什么区别，把他们卖了还能让老子赚点大钱，老子凭什么不干！”

他简直就是个毫无道德底线的畜生，一旁的警察听得都忍不住露出了厌恶谴责的眼神。

慕老爷子更是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想也不想地就直接冲上前，冲着马富贵的脸狠狠挥出一拳。

他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年轻时的当兵经历，让他能够这么大年纪了还拥有一副好体格。

这么用尽全力的一拳下去，马富贵终于笑不出来了。

不仅是嘴角被打得破皮，两道鲜红的鼻血更是控制不住地肆意流淌下来。

马富贵捂着自己的鼻子，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唤。

“妈的，这老不死的该不会把老子鼻梁骨打断了吧！打人可是犯法的，你们这些警察还不快把这个老不死的抓起来！”

几个警察就跟没听见似的，充耳不闻地面无表情站在一边，实则心里都是一阵暗爽，直夸慕老爷子雄风不减，这一拳颇有当年的风范！

但血海深仇，可远远不是这么一拳就能够消解的。

收到消息赶来的三个舅舅看到马富贵满脸是血的样子，丝毫不觉得出气，甚至还想要再补上几拳。

“这个畜生害得妹妹至今都下落不明，我们不打死他都算是轻的！”

刚才慕老爷子那一拳也就算了，再让他们打下去可就真的不符合章程了。

几个警察连忙一起把舅舅们拉住，劝道。

“马富贵作恶多端，法律一定会给予他最公正的裁决的！”

苏知意也摇了摇头，低声劝慰：“现在再对马富贵动手，会对我们不利。”

他们这么多的受害者家属齐聚在警察局，为的就是让马富贵用自己的命来为他犯下的恶行付出代价！

舅舅们闻言只得作罢，但心里还是被气得不轻，看向马富贵的眼神都戾气横生。

但马富贵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别人有所顾虑不愿意再搭理他，反而让他变得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第781章令人窒息的消息

“有本事你们再过来打老子啊，都不敢了是吧，一群怂包！”

不仅是慕家人，其他坐在外面的受害者也被他嚣张的态度气得要死，恨不得直接过去狠狠地群殴他一顿。

但当所有人都在气愤地摩拳擦掌时，一个面如枯槁的母亲突然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助地呢喃着。

“但就算是把他打死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们的孩子还是找不回来了。”

刚才的议论纷纷，顿时因为这句话戛然而止。

沉闷低迷的气氛不断地蔓延开来，所有人都在沉默着，听着这个母亲又哭又笑地哭诉。

“我的儿子丢了五年，我就整整找了他五年。这五年家也没了，钱也没了，我才三十几岁啊，头发就全部都花白了。我真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肉，但我不能这么做。”

“我不能坐牢，我儿子还在等着我找他回家呢，我必须好好的活着，带他回家……”

哭泣的人越来越多，在这里的人即使是做梦都在盼着自己的亲人能够早日回家。

但过去了这么多年，即使是他们一直在奋力寻找，能够搜寻到的线索也实在是太少了。

警察有些不忍地错开了目光，但沉默了半晌后，他们还是如实地上前汇报案情进展。

“在抓捕罪犯时，警方根据他曾经的行踪，找到了两个被他拐卖到山区的孩子。”

附近的人一听到这话瞬间全部都站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围拢着几个警察，用希冀的目光看着他们，不住地盼望着收到好消息的能是自己。

但警察却有些不敢去看他们的眼神，再次开口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第一个是女孩，根据年龄来推断，她应该是在十年前被拐卖到山区，嫁给了本地的一户人家。遗憾的是，因为山区医疗资源落后，在生育第六个孩子时她因为难产去世了。”

“第二个是男孩，被拐时已经七岁，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来历并多次试图逃跑，因此被买家打断了一条腿，落下终生残疾。”

两个找到了自家孩子的受害者家庭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只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那个死在大山里的女孩的父亲赤红着眼，拼了命地想要往看押室里闯。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他的情绪太过激动，警察连忙暂时把他带离了现场。

其余人看着他们脸上的泪水，心里同样的难过不已，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慕老太太刚止住的泪水，瞬间又控制不住地落了满面。

她用纸巾不停地擦拭着眼角，却丝毫没能够止住话语里的哽咽。

“玉兰她会不会也受过这样的苦，是我这个当妈的没能保护好她，我对不起玉兰……”

慕老爷子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沉默着摇了摇头，心里是如出一辙的心如刀割。

舅舅们围绕在父母身边，却连几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心底里更是止不住地往下坠着。

他们忍不住去做着最坏的幻象，受了这么非人的待遇，他们的小妹妹会否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782章怕找到玉兰，我已经变成一盒骨灰了

陆衍琛都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转过头把脸埋进了苏知意的怀抱里，纤白的指尖死死地攥着他的衣摆，血色褪尽。

感受着身前传来的点点热意，苏知意更是心疼到了极点。

他伸展手臂把陆衍琛紧紧地抱进了怀里，带着她转了一圈，用自己的身体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给她留下了单独的足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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