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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斐盛嘉小说免费阅读-(陈斐盛嘉)言情小说讲的是什么

qingyu 悠悠分享网 2024-06-16 09:16:37 4

居然还有连一杯热茶都喝不起的时候,真是阴沟里翻船了。她跺跺脚,站起来借电话。

  其实没有把握。或许盛嘉实已经换了号码,就像他换了城市、换了眼镜、换了发型和说话的腔调一样,陈斐完全没有把握。幸而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依然熟悉:“喂?”

  她的解释很简单。手机掉进地铁缝里、摔坏了不能用,但这也太巧了,说出来就像借口。盛嘉实听她在电话那端连连为迟到而道歉,心里的刻薄劲儿怎么都忍不住:“没事,你也不是没有过。”

  她沉默了一会儿,居然说:“也是。”

  真没良心。他没气到她,很是不甘心:“你还能背得上来我的电话号码?”

  这回她倒是反应敏捷:“您几岁了?”

  “芳龄二十八。”

  “二十减八吧?”

  这回是真有点生气了,盛嘉实终于心满意足,问道:“你怎么回去?”

  “打车。”

  “身上有钱吗?”无纸化时代,带个硬币都是稀罕事,丢了手机比丢了身份证还严重,盛嘉实捕捉到她的局促,愈发神清气爽起来,“你还在餐厅?”

  这顿饭一波三折,到底还是吃上了,两个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专心咀嚼,性价比极高。饭毕不过晚上九点,狂欢的人群都还挤在城里,盛嘉实开车驶上高架,仿佛一条逆流而上的鲑鱼。

  他还是急性子,一上车就把暖气开足,车厢里的温度很快攀升到一个令人昏昏欲睡的高度。陈斐疲惫的躯干和神经逐渐放松,盛嘉实伸手把广播打开,电台正放一首老歌:《友谊地久天长》。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我们也曾历尽苦辛,到处奔波流浪。

  每一年信川大学的毕业典礼上,等领导、老师、优秀毕业生轮番讲完话,等所有学院的学生都将帽穗从右拨到学士帽檐的左边,等所有离别和祝福到达高潮,这首歌就会在空旷的体育馆上方悠悠响起。不过是纯音乐版本,没有歌词,学生们在乐声中拥抱、合照、祝福彼此的光明未来。

  那时候他在干什么?坐在飞驰的车厢里,盛嘉实独自回想着。

  他在通往女生宿舍楼的路上撒腿狂奔。平时要走十五分钟的路,那天用时不到一半,学士帽被紧紧攥在手里,染上自色的汗渍。毕业典礼当天,太多家长上楼搬运行李,宿管阿姨不再试图阻拦异性进出,他一路畅通无阻,三步并两步登至五楼。陈斐宿舍的大门虚掩着,她对床的室友正在打包被褥,抬头与他面面相觑:你找陈斐?

  他喘得像条狗,视线落向对面:陈斐的床铺空空如也,只有不知道是谁送的花还放在桌上。漂亮的香槟玫瑰,夹着几枝尤加利,用浅色包装纸裹住,看起来很香。

  “我到了,谢谢。”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去。楼道里的灯依次亮起,最终停在四楼,一扇客厅窗户紧接着亮起来,大概就是她家。电台里的歌声早已停了。盛嘉实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想这实在不太安全,有心之人可以很快定位到她的住所,精准到几楼几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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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道口踢踢踏踏地跑出一个人,是陈斐去而复返,用指关节敲敲他的车窗:“把伞给我落在你车上了。”

  车里的暖气开得太足,盛嘉实有时光倒流的幻觉,回到他们还不是朋友的时候。把伞给我,这正是大学时代的盛嘉实第一次在操场上见到那女孩时,她说的话。

  她有一种令人生气的跋扈的天赋,挑衅地用三白眼看人:“那就不跑了,你找别人吧。把伞给我。”

3. 生日快乐

  如果要在信川大学所有的离谱规定中挑出一条最离谱的,那必然是每学期的体能测试。

  十二分钟内,女生合格标准为跑四圈半,折合一千八百米,男生是六圈。严苛的标准和并不严格的测试环境催生了若干灰色产业,供需关系健康,生意经久不衰。在大一下学期的五月,盛嘉实惊讶地发现女友通过多重周转找到了一位代跑。

  “能有代购怎么不能有代跑啦?”周颜理直气壮,“代购偷税漏税,我这还扶贫济困呢。”

  “您扶一次多少钱?”

  “两百。”

  两百块跑一次一千八百米,每周最多接两单、至少间隔两天,以免被体育老师发现——周颜的代跑有非常严苛的接单规则,安全系数之高,足以逃过中国海关。下午三点,盛嘉实陪她去东操场接头交换校园卡,刚下完一场雨,空气极好,国旗台下站着一个穿短袖运动衫的女生,长马尾绑成一个丸子头,运动短裤的裤管里伸出线条流畅、健康而结实的双腿。

  场面颇有地下党接头之势,双方交换了暗号,女生说:“我只收现金。”

  盛嘉实觉得搞笑:“黑市交易还挺严格。”

  周颜也笑起来。女生突然伸出手:“先给一百。

  周颜愣了:“不是跑完给吗?开跑还有半小时呢。”

  “定金。”

  “之前没说要定金啊。”

  她双手环抱,露出一种阴险狡猾的声气:“那就不跑了,你找别人吧。把伞给我。”

  此等现场叫价、道德败坏的财迷表现,令盛嘉实在那个五月的下午第一次感受到了社会的凶险。后来有一回他突然想起这事,挠着头问她:“你当时为什么突然翻脸?"陈斐正在食堂埋头吃一锅米线,头也不抬地回答:“我心理阴暗扭曲,看你们俩不顺眼,怎么了?”

  盛嘉实的大学初恋结束得很快,四个月后,他和周颜以分手告终,而他在新学期的通识课上又见到了这个黑心商贩。

  社会学通论要求学生随机组队,收集信息、选定题材、线下调研,并最终展示结果。盛嘉实逃了两次课,正式加入小组讨论的时候,队友们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信息收集开始写 PPT 准备选题展示了。窗外是金秋时节的信川,枫叶烧得漫山遍野,天空湛蓝高远像倒过来的湖水,窗内是狭小的讨论教室,那女孩子和一个男生因为报告的格式、内容吵得不可开交。

  盛嘉实偷摸着看群里的备注:她的名字是陈斐。黑心商贩实名上网呢。

  小组讨论不欢而散,从此群里一片沉寂。考虑到通识课的学分非常容易蒙混过关,盛嘉实不打算在这上面花太多时间,决定等展示前的周末再问一问,大家凑合着交差。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补考上学期没及格的高数。

  大学几乎所有课都能通过考前两周临时抱佛脚解决,只有数学,收获和付出全然正比.没有捷径可走,上个学期他压根没上心,高数以重修告终。正好这学期也和周颜分手了单身一人,正适合努力学习!他对自己说,每周六准时到图书馆自习报到。

  那女孩子就坐在他对面,隔着两排桌子,紧盯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盛嘉实借着倒水的机会假装不经意地从她背后走过,瞟见屏幕上硕大的一行标题:《关于浙江新农村建设的背景资料与选题逻辑》。

  学风就是被这些卷王带跑偏的。盛嘉实tຊ又厌恶又庆幸,厌恶的是有人恶性竞争,庆幸的是这个人就在自己组里:一个组只要有卷王在,产出质量总不会太低。“

  “看完了?”

  兴许是他站得太近,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察觉,扭过头盯着他。盛嘉实做贼被抓了个现行,站在道德至低点心虚讨好:“刚想问来着,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写报告呀?”

  “我已经快写完了,等写完发到群里你们看看。”

  “……那多不好意思。”

  她露出玩味的表情:“那你帮我一起写。大纲、图片、资料都收集完了,你往里面填字就行。”

  一句问候酿成如此苦果,盛嘉实硬着头皮到她身边坐下,一坐就是四个小时。天都黑了,两人才把报告大致写完,发到群里,他重新回到今天的主线任务,将高数课本掏出来。

  “你在写什么?”她眼尖,“你们法学院大二才上高数?”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上学期没及格。“啊。”

  “这题写错了。”

  这人真是烦透了。盛嘉实的自尊心无处发作,开口吐出一个弱弱的“噢”。她用铅笔在他的推演过程上画了个圈:“这里是 Log 求导,不是 Ln。”

  他干笑道:“我说怎么结果这么大一串呢。”

  她放下笔,看着他划掉错误的算式、一步步算到最后,心满意足地合上自己的电脑提起书包。不但烦人还,没礼貌,说走就走。盛嘉实埋头继续做题,听见她在身后轻声说:“谢谢。”

  大学的第一年,社团活动、电子游戏、恋爱,每一样都排在考试前面。盛嘉实似乎是从图书馆里的这个下午起才开始认真考量自己的课表,也因此惊讶地发现,自己有好多通识课都和陈斐在同一个班。

  用陈斐的话来说:每一分都很重要。信川的冬天又湿又冷,她不错过任何一节早上八点的课,用围巾手套和羽绒服讲自己包裹严实,上自行车,风驰电掣地往教学楼去;社团活动也不能停,她在学校乐团拉小提琴,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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