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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见身后迟颂谙继续道:“表哥,这是知晓,我,我对林夫人…” 裴知宴听见这话,终究是再度转过身来,看向迟颂谙。 他目光沉沉,似乎是在看一个死物一般。 “你应当庆幸,景岳没有出事。” 迟颂谙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她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事。 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你,你!” “你为何明明知晓,但从来不说,叫我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你们都可恶至极!高高在上!随意戏谑着看不起人,便是东宫之中的所有女人,都不过是陪衬,陪衬罢!” “可是,我迟颂谙,出生迟家就应当享受荣华富贵,凭什么!凭什么让一个妾室都能踩在我的头上!” 裴知宴冷哼。 “迟家?迟家的荣华富贵建立在我母后的血肉之上。” 他目光扫过迟颂谙身上的衣裳:“你这一身,是江南织局进贡的蜀绣,短短几尺便价值千金。” 目光落在迟颂谙发髻旁摇曳着的步摇:“这一只步摇上边的东珠,足够普通十口人家,这一生的所有花销。” “正院之中,每餐的吃食少说也有十道,可你吃不完的,便是连底下人都不乐意赏。将那些精致的山珍海味尽数喂了畜生。”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荣华富贵?” 他疾步上前,在迟颂谙的惊恐的目光之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你说,妾室踩在你头上?你自己为何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她天性纯良便是对害过她的人,她也从未生出你这般恶毒至极的心!” “她的尊贵,她的宠爱,都是孤给她的。可你却只敢针对于她,将所有的嫉妒,所有的恨意倾注在她的身上。” “你不过是不敢恨孤,不敢将这些手段放在孤身上,便如此欺负她,便连孩子都不愿放过。你,又是凭什么!” 裴知宴一句句话,震得迟颂谙一瞬间分不清白天黑夜。 ![]() 她似乎跌进了一个旋涡之中,耳边男子的声音振聋发聩,她努力想要辩驳。 “不!” 迟颂谙身子一抽一抽,面前无尽的惶恐,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她抬头看向裴知宴,有些无措。 “殿下这是要,休妻吗?” 裴知宴垂眸看她,他方才情绪波动得大,便是连喉咙口都有些发干。 他缓缓开口,声线恢复如常。 “放心,孤暂时不会。” 毕竟,他的父皇,尚且还在呢。 第192章 疯魔 裴知宴就这么看着她,看了许久。 他已经许久没有直视迟颂谙了。 在知晓,迟颂谙用那些阴毒至极的手段,只是想要让第一个孩子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时候。 裴知宴就发现,他已经看不清迟颂谙的脸了。 他微微阖了眼,将所有的杂念都尽数抛在脑后了。 “孤走了。” 他衣袖一挥,便只留下那墨蓝色的残影。 “你,好自为之。” 跪坐在地上的迟颂谙,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 她脸上的妆容早已经花了,若是有人进来瞧,定是会被吓住。 只是,迟颂谙如今却浑然不觉。 她颤巍巍地,将左手抬起,青葱的指尖微微弯曲,点在了漂浮着的尘埃之上。 她痴痴地笑着。 “好自为之?如今我都这般了,又如何,好自为之呢。” 迟颂谙抬起头来,她似乎还能看见裴知宴的身影。 只是,如今,她眼神之中都带了一丝的疯狂。 “本宫是迟氏女,生来尊贵,那些蝼蚁的生死又与我何干!穷便是穷,贱便是贱。” “殿下,你是个好殿下,好太子,未来的好皇帝。” “但是,专一便是你的错了。” 她扯了扯嘴角,唤人进来。 “竹喜。” 迟颂谙的声音如今听着像沉重的古井,深不见底。 竹喜方才就已经被内殿之中,太子妃与太子殿下的争执给吓住了。 如今迟颂谙唤她,竹喜跺了跺脚,还是闷着头走了进去。 她余光一瞥,就见向来气派而规矩十足的太子妃娘娘,她的主子,竟然不顾及丝毫形象的坐在了地上。 竹喜心里一突,急忙垂下头来,不叫迟颂谙发觉,她瞧见了她这般落魄的景象。 她声音都有些发颤:“娘娘,您又何苦和殿下斗呢。” 竹喜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朝她砸来。 额角处传来钝痛感。 她不自觉地抬起手来,一摸。 是血。 竹喜飞快地扫了一眼地上。 是那只迟颂谙最为喜爱的步摇,因着上边镶有东珠,便是她每回替太子妃簪上的时候,都是额外的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笨手笨脚就将主子喜爱的东西给弄坏了。 可如今,价值千金的东珠步摇,却如草芥一般,躺在了地上。 原本对它爱惜有加的迟颂谙,如今便是连分毫的视线都不想分给它了。 竹喜默默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再说那些个刺激迟颂谙的话了。 “娘娘,您方才交代奴婢做的事,奴婢都已经做好了。若是娘娘什么时候想用那人,她定会万事以娘娘您为主。” 她顿了顿,更是压低了声音说:“白惜是白芷的妹妹,有她在,林夫人这个罪名,算是坐实了。” “况且,还有那个红绯如今去寻求林夫人的庇护。到时候如何说,岂不是容咱们定了。” 迟颂谙听着竹喜的话,身体的温度才慢慢回温。 她抬着眸子,看向竹喜:“大皇子先前来的信,你可还记得?” 迟颂谙这一开口,竹喜便吓愣在了原地。 她一下跪在地上,拖着一双腿爬着到了迟颂谙的面前。 “娘娘!您三思啊!那大皇子只是想对付太子殿下,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就是想利用您,来搅整个东宫的浑水啊!” 迟颂谙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他裴知宴根本没有把本宫当成这东宫之中的太子妃,那东宫日后多乱,又与本宫有何关系?” 竹喜看向她,眼神之间满是不可思议。 她都有些听不懂迟颂谙的话了。 竹喜拉着迟颂谙的手,话语之中都满是恳求:“娘娘,您是太子妃,便是日后太子若是登上了那个位置,您便是皇后。这大启最尊贵的女人。” 她声音之中带着哭腔:“您可别走错了路啊!” 什么太子妃,什么皇后。 竹喜不懂,但迟颂谙如何不知晓。 今日她瞧见了裴知宴的脸色,就知晓,皇后这个位子,怕是与她无缘了。 迟颂谙只觉得四肢都是凉的,就连指尖都毫无知觉了。 “不,你错了。我迟颂谙,从来不会替自己选一条错误的路。” 她眉眼冰冷,垂眸看向竹喜,略过她哭得发红的眼眶。 “相信我,竹喜。迟家女的荣耀,不能断。” 竹喜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只觉得自家主子疯了。 “娘娘,您三思啊!” 她是迟颂谙的家生奴婢,此生的荣辱都系在了迟颂谙的身上。更何况,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她对待迟颂谙的情感早就超越了普通的主仆之谊。 若是说这世间少有的,真心期盼迟颂谙好的人,她竹喜也算一个。 如今,也不知道她家娘娘究竟得了什么癔症,竟然愿意听信那大皇子的谗言。 大皇子是个怎么样的,她家主子难道不知道吗!且不说之后过极可能过河拆桥。若是这件事被陛下和殿下发觉... 竹喜打了一个寒颤。 她都不敢想,究竟是会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 只是迟颂谙似是丝毫察觉不到竹喜的惊慌失措。她眸色之中闪动着竹喜看不懂的情绪。 什么过河拆桥,她都不在乎。 她如今只想看裴知宴那高高在上的面孔,被撕碎的场景。 他不是自诩为国为民吗,那她倒是要看看,若是有人能从他手中抢夺走权柄,越过他这个自小而立的太子殿下踏上那个位置。 向来万事不挂身的太子殿下,又会如何。 这个畅想,叫迟颂谙嘴角都扯开一抹诡异的微笑。 身前的竹喜瞧见了,更是心中都在发慌。 她咽下一口唾沫:“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