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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没这闲工夫。”程念莫嘴上说着，心里却发毛。

　　楚凌言不会真来抓她了吧？

　　这时，侍卫走过来，恭敬对她说：“夫人，大人请您回府。”

　　风吹动车帘，程念莫隐约看见坐在车上的墨色身影。

　　她心口发紧，却也不想再承受楚凌言的冷脸，故意提高嗓子：“想让我回府，那他亲自来接我才行。”

　　说完就拉着邵燕询等人进了酒楼。

　　繁弦急管的音乐声中，姑娘们轻歌曼舞。

　　几个人共同举杯，觥筹交错。

　　“干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程念莫一饮而尽，慵懒摊在座椅上，心中畅快。

　　邵燕询凑近了低声问：“你真不怕楚凌言闯进来？”

　　程念莫笑着摇摇手指：“你忘了他参禅了？他根本就不会进这浮华的交织之地。”

　　所以她刚才才敢那么嚣张。

　　虽然不知楚凌言为何亲自来找自己，但他让她受委屈了，他也别想顺心。

　　再想到这两日来的冷漠，程念莫忽然极其认真地问：“邵燕询，你说我要是跟楚凌言提和离，他会应允不？”

　　“什么？！”

　　邵燕询惊愕的张大了嘴，眼中是不可置信。

　　程念莫拉住他衣襟，靠在他耳边大喊：“我说——我要和楚凌言和离！”

　　话落瞬间，包厢里满座寂然，所有人都盯着她身后的方向。

　　邵燕询拼命使着眼色，程念莫终于察觉到异常。

　　心没由的一慌，下意识回头看去。

　　烛光摇曳中，楚凌言双眸幽深晦暗，一字一顿道：“程念莫，你再说一遍。”

第5章

　　话入耳，程念莫娇躯狠狠一颤。

　　酒馆小楼中，众人喝的脸色发红，倚靠在小倌的身上。

　　唯有楚凌言一身水墨色长衫，手捏檀香佛珠，冷静自持与这里格格不入。

　　程念莫大脑有一瞬空白：“你们和尚还能踏足倌馆？”

　　楚凌言清俊的脸一沉，嗓音森冷无比：“我不是。”

　　“有区……”别吗？

　　后面两个字被程念莫硬生生咽下。

　　平日里她是故意让他生气，可却不敢真的惹得他发怒。

　　在楚凌言愈发冷冽阴沉的目光注视下，程念莫心虚地抿了口杯中酒。

　　可酒杯还没靠近嘴唇，胳膊就被楚凌言拽住。

　　男人命令的语气砸下来：“跟我回府。”

　　又是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压迫得让人喘不过气。

　　程念莫心口像破了个洞，簌簌灌着风。

　　她手心紧紧捏成拳，刚想拒绝，又看向楚围人投来的目光。

　　程念莫也不希望自己的私事被展露在大庭广众下，再说刚才是她说他亲自来接，她就回府。

　　思来想去，程念莫站起身，乖顺的挽起男人的手臂，冲邵燕洵和众人浅浅一笑。

　　“我家帝师大人来接我了，我们改日再聚。”

　　话落，不只邵燕洵愣住，连楚凌言都打量的凝着身旁的女人。

　　可程念莫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拉着他走出酒楼。

　　上了马车后，她立马松开楚凌言，坐在最边上，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楚凌言看着两人空出来的距离，眉心紧皱。

　　但他什么都没说。

　　马车缓缓朝着楚府的方向行驶着。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这七年间的种种熟悉又陌生。

　　程念莫看着这些景色，一直到家，两人都没再开口交流。

　　快到门口时，楚凌言却忽然开口：“今天你说的那些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程念莫怔怔的看着他，情绪翻涌间攥紧指尖。

　　“为何？”她压着心底的情绪问，“你又不喜欢我，何不一别两宽？”

　　楚凌言眼眸一沉，淡淡说：“楚程两家乃名门，和离有辱，还有楚轩，对他今后仕途也会受影响。”

　　果真如此。

　　程念莫的心沉入谷底。

　　楚凌言考虑的从来都是家族清誉，仕途青云。

　　从来都不会在乎她的感受。

　　哪怕一点点……

　　程念莫心头满涩，发苦一笑：“那可惜了，我向来任性惯了，不想再做两个家族的棋子！”

　　话落时，马车正好停下。

　　她掀开帘子，直接下轿。

　　车厢里一阵死寂。

　　外面守着的侍卫听见两人的对话，死死低着头以眼观鼻。

　　许久后，楚凌言终于下了轿。

　　经过庭院时，正好看到程念莫对着一株红梅撒气。

　　她一脚又一脚踢着树桩，嘴里还嘀咕个不停。

　　红梅纷纷落下，飘落在女人发丝上，她站在树下，一袭红衣美得明艳又生动。

　　楚凌言又失神了。

　　他很久没见过这样活泼的程念莫了。

　　不知为何，成亲七年来，她努力‘大度’、努力‘贤良淑德’，努力循规蹈矩。

　　可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

　　现在又为何突然不再佯装了？

　　楚凌言猜不到原由，收回视线转身去了静室。

　　之后一头扎进卷宗里。

　　忙完后，已是半夜。

　　楚凌言起身往卧房走，他以为程念莫早睡了，便没点烛，轻声轻脚走进。

　　却在合衣躺下时摸到一片光滑冰凉的触感。

　　楚凌言微微一怔，点了烛再看向床榻上。

　　绸缎被褥下，程念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肚兜。

　　而裸露的冰肌上，纹着一朵异常妖艳的红色血莲！

第6章

　　妖冶的红，雪白的肤，热烈又艳丽。

　　宛如一幅千娇百媚的画卷尽收在楚凌言眼底。

　　他呼吸一滞。

　　而程念莫听到声音，回眸看来。

　　四目相对，她心头气未消，不想搭理他，闭眼继续睡。

　　楚凌言却擒住她的下巴，眸色阴沉：“为什么刺身？”

　　冰冷又质问的语气让程念莫心头一酸，执拗地说：“我就刺，要你管？！”

　　她扒着男人的大掌，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可楚凌言却紧盯着程念莫的双眸，再一次冷声质问：“那又为什么是莲花？！”

　　程念莫吃痛，心中的委屈也被放大。

　　她看着楚凌言鹤骨松姿的气质，看着眼前这个被世人敬称是佛子，不可高攀的帝师。

　　然后，几乎是冲动的抓起男人另一只手，放在刺青胸口：“因为你！”

　　“楚凌言，你仔细看看，我肩上这朵莲，和你参禅时佛堂里的莲，哪朵更妖艳？”

　　指腹下传来的触感，真实又程热，如一团烈火在灼灼燃烧。

　　有那么一刻，他竟生出贪恋心思。

　　他凝望着程念莫写满了挑衅的眼，片刻后，圈住她的腰将人强势箍在身下。

　　唇齿纠缠霎那间，程念莫大脑一片空白。

　　她怎么都没想到楚凌言会吻她！

　　只是这个吻，没有丝毫程柔缱绻。

　　程念莫心口一疼，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脚将男人推开，头也不回的夺门离去！

　　“砰！”

　　门被重重甩上，楚凌言坐在床畔，往日清澈如水的双眸竟染上了欲色。

　　昏黄烛光下，他呼吸紊乱，倏然起身去了静室。

　　楚凌言坐在蒲团上默念静心咒，修长手指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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