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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周南音睁着眼睛仰躺在病床上，看着眼前这些现代才有的设备，不敢相信李清语临死前竟然将她送回来了。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给他过一次生日。

周南音用力地闭了闭眼，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宁愿不回到过去。

指间的玉戒似乎在发烫，周南音下意识地抬手，却将傅晏承惊醒。

傅晏承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周南音，不可置信地将她的手攥紧。

声音有些沙哑：“你醒了？”

周南音没有应声，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傅晏承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

记忆里的傅晏承大多数时候都是冷静自持的，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从他手里抽出。

傅晏承眉头微皱，语气里竟然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你睡了好久。”

“医生说你是陷入休眠状态，没有办法治。”

“我没有办法就去法明寺求了住持，他说你是想要留在过去。”

“我求他让我见了你一面，可以和你说话，可以将佛珠手串交给你。”

周南音从来没有想过傅晏承有这样多话的时候，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听他的独白。

周南音有些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够了，这些话你别再说，我并不想听！”

傅晏承眸色一暗，却没有听她的话。

“我其实在梦中是能看见你的。”

“李清语也来找过我，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吗？”

周南音从他口中听说李清语的名字，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发抖：“你别提他！”

“他和我长得一样，你愿意和他在一起，愿意留在过去，为什么当时要拒绝和我一起回来？”

傅晏承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双手握住周南音的肩膀。

明明是格外用力的动作落在她身上时又是生怕她破碎的轻。

像是呓语：“我只有睡着了做梦才能看见你，李清语他明明和我一样，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却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呢？”

“我那个时候离你不过只有一米的距离，你甚至都没有察觉。”

“我在佛前跪了三天，住持说只要你戴上那串佛珠，就能将你带回来，可是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周南音听着他的话，却只觉得可怕又可怜。

周南音定定地看向傅晏承：“傅晏承，你是不是忘了，一开始不愿意看我一眼的人是你？”

“我一直站在你身边，我一直陪着你，我爬到树上去系红绳，我陪你一起求那尊佛像，我陪你一起跪在寺庙外。”

“是你十八岁去了一趟寺庙，转头就告诉我，你不愿意娶我，你要修行，要和我退婚的！”

“傅晏承，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样颠倒黑白的本事？”

傅晏承还想再说，却始终无话可说，周南音说的都是事实。

只是有一件事，他还需要澄清：“我和虞舒缇没有关系，我们俩没有订婚也没有结婚。”

“我只是拜托她帮我演这一出戏而已。”

“我也从来没有讨厌你，只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我想要理清楚。”

“你对我太好了，好得有点莫名其妙，我怕你只是一时兴起，我想要躲开你对我的好。”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做了六年的好朋友，结果在十八岁的时候，你说你喜欢我，父亲说和你早就订下了婚约。”

周南音冷哼一声：“只是这一件事你想了七年？甚至不惜和虞舒缇一起做戏给我看？”

傅晏承垂下眼：“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我一事无成，而你的成年礼有数不清的追求者。”

周南音的眼神愈发冰冷，打断了傅晏承的话：“可是，傅晏承，那个时候的我只爱你。”

第23章

傅晏承一怔，他不是不清楚周南音对他的爱，是他不敢承认。

傅晏承深深叹了一口气，将自己藏好的伤痛翻出来：“你真的爱我吗？”

“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会答应别人的舞会邀请？”

周南音眼睛里有一丝迷茫的神色：“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别人？”

傅晏承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他纠结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周南音居然不记得。

母亲在他十六岁离世，父亲之后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

从事事顺着他的意到后来的打压式教tຊ育。

他从原本的活泼开朗的性格生生被扭转成沉稳冷静的傅家少爷。

他原来的兴趣爱好全部被抛弃。

他不得不把自己打碎，重新塞进父亲为他量身定制的框架里面。

他觉得母亲去世之后所以人都开始变了。

所有人都开始用一种同情甚至是戏谑的眼光看着他。

好像揪住了他唯一的错处和缺陷，放肆地嘲笑他。

只有一个周南音，依旧叽叽喳喳地留在他身边。

傅晏承想起那时候的周南音，好像和小时候掉了个个儿，变成了她护在他身前。

替他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周南音那时候喜欢上了琼瑶剧，张口就是情话：“晏承，即使世界崩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傅晏承表面上嫌弃，实际上却将这句话磨了又磨刻进了心里。

母亲去世前将送给傅家儿媳的戒指送给了周南音。

傅晏承也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可是正是因为这个戒指，他开始怀疑周南音对他的感情。

她真的全心全意地爱他吗？

他曾经直白地问过：“南音，你是因为什么喜欢我？”

周南音红着脸说：“因为你那时候保护了我。”

所以她是爱当初的那个傅晏承吧。

如果她见识过自己的卑劣也会毫不留情地离开吧？

这样的念头几乎占据了傅晏承的脑子。

他从父亲和周叔叔的谈话中知道了等他们两个成年之后就会公布婚约。

他没有觉得幸福，只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害怕。

他开始退缩了，周南音一早就知道他们会订婚的消息。

所以她的接近都是因为婚约，因为这个无形的责任。

周南音对他的不是爱，只是一种契约精神。

傅晏承脑子里尚且残余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想，周南音的种种行为能够证明她是喜欢他的。

可是理智很快在看到周南音收下那一封情书的时候悄然崩塌。

他躲进寺庙，开始礼佛，只有佛堂里一遍又一遍地诵经才能缓解他心里的痛苦。

他选在婚约公布的当天开始疏远周南音。

他不敢接受她的爱，他害怕周南音的爱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收回的施舍。

他没有办法在被爱之后然后抛弃，这样的痛苦他不敢经历第二次。

傅晏承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揭开那一层伤疤，他看着周南音，问道：“你是爱我的吗？”

“还是因为婚约才被迫爱我？”

“李清语你又要怎么解释？为什么做梦时都会叫他的名字，为什么你的日记里要向他一遍遍地确认我们的感情？”

“日记从你十七岁那年就开始了，你究竟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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