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绵秦溯全集章节小说免费阅读完整版（周绵秦溯）-周绵秦溯小说免费阅读

　　她承认，自己表现出的和游予序的亲密，也是一种让秦溯放弃的手段。

　　秦溯的声音添了几丝喑哑：“我先走了，有需要随时打给我。”

　　她的心里空空洞洞的，只有时不时出现的紧张感，让她的心脏在不经意的某刻紧缩一下。

　　周绵还是开口说了句谢谢。

　　这回，是秦溯看着周绵走向楼梯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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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绵推开了楼道沉重的门。

　　昏暗的楼道里，游予序靠墙站着，表情不明，只能看到他嘴边一抹猩红的火光。

　　不过周绵能想象到他的表情。

　　他没说话，但她能感觉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她也没说话，在游予序的身边靠墙站定。

　　门自动阖上了，楼道内又重新恢复了昏暗。

　　两人沉默良久，气氛却不尴尬。

　　周绵出声：“和秦溯的事情，把你牵扯进来，对不起。”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游予序的拇指止住了唇。

　　“不要为了别的男人和我道歉。”

　　游予序知道周绵的想法。

　　只是，如果这样能和她近一点，来弥补两人缺失的十年，他心甘情愿做她的工具。

　　周绵无端想起了初二时，自己头一次碰上了偷偷抽烟的游予序。

　　明明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记忆竟然还那么清晰。

　　母亲跑了，父亲整天忙于公务，家里基本上只有游予序和他奶奶两个人。

　　周绵深知游奶奶的脾气，如果她老人家知道游予序弄这玩意儿肯定会揍他。

　　于是周绵惊讶了片刻，就开始威胁他。

　　那时的游予序就是个不动声色的性子了，可面对周绵凑到他手上烟嘴旁还是慌了。

　　她浅吸一口，立马咳了起来。

　　尼古丁的味道中，还有烟雾中，周绵看着他通红的脸，眉眼弯弯，笑得狡黠。

　　“这下我们是共犯了。”

　　那时，她与游予序，实在算不上清白。

　　而十年后的游予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前。

　　游予序低下头看她，语气又沉又稳：“我说了我愿意照顾你。”

　　两个人面对面靠着是有点太近了，周绵别过头，错开了他的目光。

　　“我知道的，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第25章

　　现在正是周绵焦头烂额的时候，她有态度上的松动已经是难得。

　　更别谈现在她还特意抽出时间来照顾自己的情绪。

　　游予序摁灭了烟，揽住了周绵。

　　周绵听见他轻叹了一句：“太瘦了。”

　　她没说话，只是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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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母去世的这天，是秋末时难得的好天气。

　　才五十多岁的人，已经被癌症折磨地、干瘪得不成样子。

　　这样的变化总让周绵一天比一天更心碎。

　　自己的母亲如是说。

　　“小乔，我想去下头走走。”

　　姜母摘了呼吸器，从神态到语气，都很有精神。

　　周绵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些天，她总隐隐有预感，但真当这天来临，她的泪水完全止不住。

　　在医院陪姜母这么久，她头一次在自己的母亲面前落泪。

　　“妈，等我找个轮椅来，就带你下去。”

　　周绵推着姜母出了住院楼。

　　两人停在草坪上。

　　空气里的味道很干燥，有一种阳光晒干湿草后留下的味道。

　　却晒不干周绵心里的潮湿。

　　姜母笑起来，喟叹道：“小乔，今天天气真好。”

　　她擦干了眼泪，也佯装轻松地笑起来。

　　“是啊，秋末的天，难得这么好。”

　　好像两人之间只是在谈“天气真好”的简单问题，离那些生与死好远好远。

　　母女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姜母招呼周绵到自己的面前。

　　周绵走到她面前蹲下，将头轻轻靠在母亲的腿上。

　　一副全身心依赖的模样。

　　她清楚地看见母亲干瘪枯瘦的脸，感受到她病号服下瘦弱的身体。

　　只有母亲的眼睛依然明亮，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她还小的时候，她的头就这么枕在姜母的膝上。

　　周绵的心里无端地翻起不知道对谁、不知道对什么东西的恨意，为什么，为什么连她的母亲都要被病痛带走。

　　可姜母搭在她头上、轻轻抚摸她头发的手，又轻易驱散走了这些。

　　“小乔……我知道你心里苦……”

　　“妈妈一直逼你和秦溯结婚，就是希望你在我走后有个归宿而已……”

　　“妈是病了，不是傻了，你和秦溯的戒指你早就摘下了，他又只来了这么一次……”

　　“算了。”姜母轻轻叹了口气，“我要死了，也看开了，有些事强求不来。”

　　周绵的眼泪又落下来：“妈，你会长命百岁的……”

　　姜母笑了一下，轻声说道：“你呀，别说些漂亮话哄我啦，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今天就到时候啦……”

　　她的心好像一整个被劈开，那么沉，又那么痛。

　　周绵哭得一句话都难以连成一串。

　　“你再等等我，妈妈……爸爸的事情我在查了，至少、至少要等到爸出来的那个时候。”

　　姜母的声音却慢慢低了下去。

　　“小乔，我是等不到你爸爸了……你一定要帮我告诉他，嫁给他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事情。”

　　“和老姜一起有了你，也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母亲的声音完全消失了，连同她的呼吸一起。

　　起风了。

　　周绵抬起头，混着泪水，眼前一片茫茫。

　　快一月，天完全冷了下来，风中都有了冬日冰寒的味道。

　　靠南的地方，天彻底冷下来之后，就是漫长的冬季。

　　和夏天一样漫长的季节。

　　她想，冬天就要到了。

第26章

　　短暂的头脑空茫后，周绵终于发出一声哭号。

　　“妈！”

　　快三十岁的人，在失去呼吸的母亲面前，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一样。

　　“妈……你快醒醒……求求你了，别丢下我，别让我一个人……”

　　原来人真的能伤心到肝肠寸断。

　　周绵能清楚的感觉到悲痛情绪上涌带来的窒息感，她一时难忍，跪到了地上。

　　膝盖磕在石头上的痛楚让她清醒了片刻。

　　游予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有力地将她扶起。

　　“我去叫医生来。”

　　周绵泪流不止，目光茫茫然地看着他跑向住院部的大楼。

　　然后她感觉到母亲的体温在她的手下慢慢流失。

　　她盯着姜母的脸看了很久，母亲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却没有了丝毫的反应。

　　周绵艰难地闭上眼睛。

　　几个医生和护士来了，从周绵手中接过了轮椅。

　　“家属跟我们来。”

　　这句话落在周绵耳朵里像无机质的电子杂音一样。

　　她踉跄几步，被赶来的游予序扶住。

　　一拨人快步往住院楼内走。

　　眼中好像是片段式播放的画面一样，周绵的目光始终没有办法在什么事情上聚焦。

　　当熟悉的消毒水味出现在鼻腔时，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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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绵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有些恍惚，觉得一切像是梦一场。

　　可感官恢复后，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房里，她又知道全部的事情都是真的。

　　胃在痛，撕扯得全身都疼。

　　她的头也是直击天灵盖般的，一阵阵的鼓胀疼痛感。

　　周绵用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喘口气。

　　可她又茫然无措，有什么好喘口气的呢。

　　“医生，周绵她没什么事吧？”

　　是游予序的声音。

　　为什么他那么焦急？

　　“每天没休息好，精神压力又太大了，现在一受刺激，才会晕过去的。好好休息吧，没有大碍的。”

　　好像是医生，不认识的声音，没听过。

　　游予序进来时，周绵已经坐起身了。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头发睡得有些乱，看着前方，却是在发呆。

　　游予序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动了她。

　　“周绵，你还好吗？”

　　可周绵还是被吓到了，有一瞬间的瑟缩。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

　　说完，她掀开被子就想下床，却手脚都没有力气，刚一下床就脚软得差点摔倒。

　　被游予序上前几步扶住了。

　　他身上还是熟悉的气息，让周绵安心很多。

　　她扶住他的手臂，堪堪站稳了。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游予序将她搂得更紧了，却感觉她轻得和阵风似的。

　　就算在自己怀里，也随时都会飘散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什么麻烦的，你也稍微依靠我一下吧……”

　　周绵愣怔着，有些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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