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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砚看着舒黎清楚楚可怜的神情，只觉得虚伪至极。

他一想到程音葶那么伤心失望的眼神，心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揪住，满是愧疚和懊悔。

舒黎清还想说什么，季辞砚却带着警告开口。

“我只是请你和我搭档，要她退役养伤，没让你做伤害程音葶的事！”

洛思珩听得一愣，正要说什么。

教练的怒吼却突兀响起：“谁允许程音葶留下一份退役申请书就回国的？！”

季辞砚心脏猛地一颤，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拿出手机，却见程音葶半小时前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恭喜，以及，后会无期。】

季辞砚心口蓦地一慌，他想发消息，却发现已被对方拉黑。

再打电话，也只收到冰冷的忙音：“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季辞砚心头彻底空了一块，顿时红了眼眶。

……

两年后，阿尔娜国家冰场。

一场比赛结束，季辞砚扣上帽子，戴上耳机，准备走出休息室。

教练叫住他：“辞砚，别出去了，等我们一起坐车回酒店休息吧。”

自两年前程音葶不辞而别，季辞砚就一直在找她。

他不再遮掩他们的感情，每到一个城市，只要不训练，他都会出去四处走走。

想要找到程音葶的身影。

可世界这么大，要找一个程音葶无异于大海捞针。

教练忍不住劝：“辞砚，都两年了，你该走出来了。”

季辞砚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走出了休息室。

他不会放弃的。

冰场的大门人来人往，季辞砚正低头思索，怀里却撞上一个小男孩。

那孩子四五岁的模样，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道歉：“对不起。”

季辞砚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正要离开。

却听到一道清越的女声响起：“宋晔星！你给我过来！”

男孩立刻跑了过去：“妈，我说了对不起了！”

“那也不能乱跑，这么多人呢……”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

季辞砚更加笃定。

那是他在微信收藏夹里反复听过无数次的声音，让他魂牵梦萦了七百多个日夜……

季辞砚心头颤栗起来，猛地回头看去——

第11章

面前女人一袭温柔长裙，长发温柔垂在胸前，眉眼弯弯笑容浅浅，分明是——

“程音葶！”

季辞砚不可置信的看着程音葶，心跳如擂鼓，几乎要跳出胸膛。

程音葶看到眼前人，也愣了一瞬。

她没想到，躲了两年的人，竟然在异国他乡意外相逢。

程音葶心口一颤，心间滋味复杂，莫名感到命运戏弄之感。

她躲开那人灼灼目光，压低声音道：“你认错了。”

一边说，一边拉着宋晔星转身离开。

可下一秒，脚步不由得一顿。

季辞砚拉住了她的手腕。

程音葶眉头一蹙，正想甩开他的手，可他的手仿佛是铁钳，牢牢箍在她腕上。

“你放开——”

她话没说完，季辞砚便伸手一拽，将程音葶抱在怀中。

程音葶一愣，听到耳边季辞砚声音颤抖，带着无限怅惘：“终于找到你了。”

这两年的思念、奔波与懊悔终于在此刻结束，季辞砚的心被喜悦胀满，只觉庆幸。

他的动作急切却小心，仿佛对待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音葶，别再离开……”

话没说完，便被一声稚嫩童声打断。

“妈妈，比赛要开始了，爸爸还在等我们呢！”

此话一出，季辞砚恍然回神，动作一颤。

爸爸妈妈？

他心中一颤，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正要询问，却被程音葶推开。

程音葶眉头紧蹙，看着季辞砚的眼眸中情绪复杂，似有千言万语想说。

最终，却只化作一句：“我走了。”

说完，便带着宋晔星离开。

季辞砚还想跟上去，程音葶却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制止道：“别跟着我！”

这话带着怒气，仿佛划破两年的时空，凌空而来，将季辞砚定在了原地。

“今天是个意外，就当我们没见过。”程音葶声音冰冷，“我不再想见你。”

说完，她便脚步不停，带着男孩离开。

只剩季辞砚呆呆看着她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心绪冷成冰。

……

直到走进赛场，程音葶紧绷的心才有片刻缓和。

“妈妈，我手疼……”宋晔星小心翼翼地抬眸看着程音葶，小脸皱得紧紧的。

程音葶恍然回神，才意识到自己手上力气太大，捏疼了宋晔星。

她立刻松开手，愧疚地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手：“不好意思，妈妈跟你道歉。”

男孩摇了摇头，抱住程音葶的脖颈，蹭了蹭她的脸，体贴道：“妈妈不开心，星星原谅妈妈。”

宋晔星体贴的话让程音葶心思一颤，她看着面前眼眸清澈的男孩，突然想到一件事。

“谁许你管洛叔叔叫爸爸的？”

宋晔星立刻慌乱，眼珠乱转地看着周围，想逃出程音葶的怀抱：“嗯，比赛要开始了，妈妈，我要……”

程音葶见状，心间好笑，却不露声色地板起脸，教训道：“不许这样叫了！万一别人误会洛叔叔就……”

话音未落，便被一人打断：“误会就误会，这有什么的？”

只见洛思珩牵着一个女孩走来，不在意道：“我反正不在乎……星星，别听妈妈的，下次还叫爸爸啊！”

第12章

程音葶看着洛思珩飞扬的眉眼，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教训道：“洛思珩，我在教训孩子，你不要插嘴！”

洛思珩眉毛一挑，瘪了瘪不说话。

那女孩见状，立刻牵上程音葶的手，仰头看着她，说：“妈妈，比赛要开始了。”

女孩与宋晔星年龄相仿，一双眼睛灿若繁星，闪烁着灵动的光。

程音葶对上她澄澈的双眼，再说不出一句重话，只能笑了笑：“好，不说了。”

她看向洛思珩：“你带他们去观众席吧，我去个卫生间。”

洛思珩点点头，一把抱起女孩，笑着说：“还是我们汐月厉害……”

他勾勾手，牵起宋晔星，走向观众席：“走吧，看比赛咯！”

程音葶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脸上笑容渐渐消失，拐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庞，程音葶的心又泛起涟漪。

虽然两年过去了，一切都已归于尘埃，掩埋心底，可再见季辞砚，心头的悸动却骗不了自己。

程音葶心间一颤，心头不可避免的生出酸涩与苦闷。

这两年她在一家花滑俱乐部做教练，看着那些孩子们在冰场上飞舞，心仿佛能得到一二慰藉。

宋汐月和宋晔星是福利院的孤儿，他们天赋卓越，却只能跟着业余老师学习。

程音葶发现后实在不忍明珠蒙尘，便收养了他们。

她为了培养孩子们的鉴赏力和兴趣，只要有比赛便带着孩子们四处看。

正巧这次洛思珩也有空，于是便一起来，顺便也游玩一番。

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了季辞砚。

她抚着心口，耳边似乎还回想着季辞砚颤抖的身影，心仿佛被一根鱼线勒住，细密的痛传来。

季辞砚，你为什么要出现？

程音葶鞠了一捧水，尽数泼洒在脸上。

冷水顺着脸颊滑落，冰冻了心中的悸动。

她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呼吸，将心间的情绪压下：“程音葶，一切都过去了。”

再走回观众席，场上已经沸腾成一片。

“妈妈，快来，比赛开始了！”宋晔星兴奋挥手，俊tຊ俏的小脸上满是兴奋。

程音葶看着一大两小三个人看过来的眼眸，思绪终于回归平静。

她心中划过一丝暖意，两年前的一切阴影都仿佛烟消云散。

“来了！”

程音葶笑着加快脚步，走向位置。

与季辞砚的接触不过是意外，就当他是个插曲，忘了吧。

程音葶心思一定，接过宋汐月递来的旗帜，看向赛场，欢呼起来。

她看得投入，没有注意到洛思珩复杂的眼眸。

……

比赛结束，两个小孩都还兴奋得不行。

“他们好厉害！每一个动作都好流畅，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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