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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月不藏花精彩小说赏析全文慕容怀月殷淮安热门小说免费阅读

tiantian 悠悠分享网 2024-08-25 16:37:11 12
藏月不藏花精彩小说赏析全文慕容怀月殷淮安热门小说免费阅读云落如释重负,急忙见礼:“将军。”x|
“你下去吧。”
云落低头退出去,小心把门带上。
听音阁内的气氛令人窒息。
何孝岚瞪着十分坦然的殷淮安,胡乱擦了把脸,带着哭腔问道:“殷淮安,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想知道!”何孝岚突然崩溃,声嘶力竭地喊着,“你把我当傻子是不是?!你给她治病!她害死我们的孩子你替她瞒着!你到底为什么?!”
殷淮安俊眉拧起,越过她向她身后看去,慕容怀月从内室摸索着往外走,扶着屏风站定。光线好的时候,她大体能看到些灰蒙蒙的影子,可以知晓说话人的方位。
她盯着那两团极模糊的影子,顿了一下才开口:“抱歉,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何孝岚猛地转身瞪着慕容怀月,厉声斥责着,“慕容怀月,没想到你被贬为庶人了还要死皮赖脸赖着淮安,你没有羞耻心的吗?”
殷淮安脸色铁青,低声呵斥道:“何孝岚,讲话别失了分寸。”
何孝岚冷笑一声,讥讽道:“怎么?我说错了吗?难道是你心甘情愿照顾她么?照顾你的仇人,可真是心善啊殷淮安。”
何孝岚被怒气冲昏头脑,讲话只捡难听的说。殷淮安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一言不发瞪着几近癫狂的女子。
何孝岚指责完殷淮安又扭头去嘲讽慕容怀月,她自幼饱读诗书,讽刺起人来引经据典,将慕容怀月好一通批判。
末了,她用不可思议的口吻问道:“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地住在这里享受别人的照顾啊?你是觉得理应如此么?”
慕容怀月被斥责地抬不起头,嗫喏了半天,挤出一句:“我、我这就走……”
说罢,她凭着记忆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往前走。
殷淮安一把将她拽住,忍着怒气说道:“你现在瞎了双眼,还想要去哪里?”
“我、我有地方去——”l
“哪里?凤凰楼?还是暗巷?”
慕容怀月浑身一颤,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不说话,一个劲儿地扒着殷淮安抓住自已的手,想要挣开他。
殷淮安烦了,直接将人带进内室,扔到床榻上。他四下看了看,大步往外走去,从何孝岚身边经过也不看一眼。
何孝岚崩溃大喊:“殷淮安!你负了我!”说罢,哭着离去。
殷淮安并不搭理,只是冲候在外头的楼汛说道:“拿锁链来。”
楼汛慌忙应下,看看负气离去的何孝岚,再看看自家主子,还是快步去取锁链。
慕容怀月挣扎着下床往外走,殷淮安又将人扔回床上,牢牢压住她。
“你放开我——”
殷淮安怒极反笑:“你想走是吗?我这将军府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市井之地吗?”
说时,楼汛将锁链拿来。殷淮安将项圈系在慕容怀月盈盈一握的脖颈上,锁链另一头锁在床头上,“咔哒”一声,殷淮安将锁落下,俯身在慕容怀月耳边低吼:“你休想踏出将军府一步!”
慕容怀月双手紧紧扣着脖子上的铁圈,终是万念俱灰。
殷文钊、殷淮安回京不过七日,朝堂之上风云诡谲、瞬息万伏。
何相作为文臣之首,竟被天子以“何相年迈、朕深感其不易”为由,逐步撤去他大半的权利,并提拔了与何相颇不对付的张渊为御史大夫。
殷淮安知道,天子此番举措表面上是对何相权力的架空,可实际上却是天子对他们叔侄的忌惮。因着军功威盛,天子不便对他二人有所行动,便迫不及待剪去同他们一党官员的羽翼,着重提拔与他们平日甚少往来的官员。
帝王制衡之术,当真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下了朝,多半的官员围着张渊恭贺他,殷文钊不置可否,与殷淮安相视一眼,往外走去。
“叔叔不去恭贺他么?”殷淮安面无表情问道。
“来日怕是还有恭贺的时候呢。”殷文钊气定神闲,瞥了眼身旁的侄儿,状似随意,“你近日眼下乌青明显,是没休息好么?”
殷淮安揉了揉额角,“嗯”了一声。
“因为何孝岚的事情——还是因为慕容怀月?”
“都有。”殷淮安烦躁地抿了抿唇,说道,“何孝岚知道小产真相后一直吵闹不休,让人心累。”
殷文钊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闹上一阵也就消停了,不管怎么说,她是你的妻子,你得好好待她。”
“我知道,当日她小产,我或多或少也是内疚的。”殷淮安叹息着说,“我自然会好吃好喝地待她。”
“那慕容怀月呢?要不你把她送出府吧。”
殷淮安顿然否决:“不,她哪儿都不能去。”
殷文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说什么,自然地转了话题。
殷淮安回府的时候刚好是午膳时辰,他快步去往听音阁,行至石林异景处被匆匆来寻他的楼汛拦下。
“什么事?”
楼汛疾言厉色道:“宫里刚来的急信,元亲王昨夜过世了。”
殷淮安半信半疑地皱眉,问道:“怎么可能,今儿上朝的时候圣上还如往常一般,没有任何异样。”
“圣上似乎打算隐瞒元亲王死讯,将其秘密下葬。”
“为何?”
“属下不知。”
殷淮安沉吟不语,思考其中利害。元亲王手中并无权势,圣上做此举是为何?
想了片刻,他还是困惑不已,便打算等明日和殷文钊商量过后再做打算。想罢,主仆二人往听音阁去了。
待二人走远,何孝岚从密密丛丛的石林中走出,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小姐,药已经凉了,快些喝吧。”
慕容怀月倚在贵妃榻上,听到云落说话身子微微一动,带的链条声哗啦作响。她被困着,锁链长度有限,她只能在内室走动。
“云落——”慕容怀月扯着脖颈上的铁圈,哀哀开口,“你能帮我把这个去掉吗?”
云落一言不发地扶起慕容怀月,把药碗搁在她手里。
慕容怀月捧着碗,摸索着碗边,不肯放弃:“云落,求你——”
“小姐,别让奴婢为难,您还是快吃药吧。”
慕容怀月苦笑,旋即将药一饮而尽。她现在每日靠这些参药吊着,半死不活,好没意思。
云落收拾着药碗,只听门响,未闻脚步声,便知是谁来了。
“药都吃了么?”殷淮安进到内室问着。
云落见礼回话:“将军,小姐午时的药都吃了,两个时辰后要吃的药已经熬上了。”
殷淮安挥手让人退下,信步走到慕容怀月面前,俯身看她:“为难一个下人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可以开口求我。”
慕容怀月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她知道求了也没用,前两日又不是没求过。
殷淮安笑笑,抬手轻轻拂过慕容怀月微颤的眼睫,说道:“这两日府内绿牡丹开得正好,我让人挪一些到听音阁,虽说你看不见,但是闻闻花香也不错。”
“何必这么费心。”慕容怀月终于开口说话,声音艰涩道,“绿牡丹太过名贵,在我这里白白浪费了多可惜……”
殷淮安含笑不语,只是在内室踱步。
“淮安,你放了我罢。”
“怎么?你还不死心?”
“不是……”慕容怀月摸索着站起身,缓缓跪下,“我知道我即将命不久矣,在死之前,我想回王府看看,求你——”
听她提到“死”字,殷淮安额头又开始刺痛,心里也跟着烦躁起来。他走上前,掐住慕容怀月下颌,一字一句道:“痴心妄想。”说罢,拂袖离去。
慕容怀月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麻木,尽管心里难受万分,可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翌日午后,烈日当头,慕容怀月吃了药,立在窗前沐浴着灼热的日光。
不管晒在身上的日头有多毒,她始终觉得四肢百骸四处都在透风,身子里头寒冷无比。
忽听门响,她也不在意,谁来她都不在意。
来人裹着一股清香,走到她身后,半晌不语。慕容怀月也不问,只等来人先行开口。
“我以前真的很讨厌你,目中无人、骄纵任性、蛮横无理,一点都没有高门千金的模样。”
如此直白的厌恶,慕容怀月浑身一抖,摸索着在贵妃榻上坐下,说道:“以前讨厌我的人大抵是很多吧。”
“自然是很多,不然你出事后也不会没人帮你一把。”
慕容怀月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仔细想来,我这一生好像只有秋儿和花云两个好友相伴——”她稍稍一顿,继续说道,“其实,何孝岚,我们曾经一起放过一回风筝,那时候我本以为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是吗?”何孝岚冷笑,“那次放风筝,明明你我各自挑选了喜欢的,半途你却非要抢我的,你觉得我会和你成为朋友吗?你总是这样,只顾自已。”
慕容怀月垂首低声道:“抱歉……”
“至于你说的秋月明和花云——秋月明一向没什么主见,习惯事事顺着他人;花云是从大漠来的女子,不受礼数约束,和其他人玩不到一处去,这才与你亲近起来。你当她们是好友,那你觉得在她们心中,你是被她们认可的好友吗?”
何孝岚字字锥心,听得慕容怀月几乎坐不住。她颤着手扶住桌几一角,艰难开口说道:“不是这样的,秋儿和云儿待我极好……”
“那你待她们呢?不说别的,就说被你毒死的秋月明——你也待她极好吗?好到要亲手毒死她?”
慕容怀月哆嗦着双唇,半天说不出话。
何孝岚往前走了两步,说道:“你看,你自已也心虚。”
“别、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何孝岚才不理会她的请求,继续说道:“一直以来,很多人都讨厌你,只不过碍于你是安平公主不好发作罢了。你不知道,你被贬斥后,京中有多少人在看你笑话。”
慕容怀月捂着耳朵,哀求道:“你别说了……”
“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慕容怀月双腿一弯,重重跪下。她看不到何孝岚在哪里,凭着感觉往一处方向说道:“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见她下跪,何孝岚有些被吓到,但很快恢复之前的厌恶神情,不屑一顾道:“看在你下跪的份上,我便实话说了,我今日来是放你离开将军府的。”
“什么?”慕容怀月愕然,不敢相信自已听到了什么。
“我虽然厌恶你,想见你受尽百般折磨,可你在府中一日,我就会想到我那未出世的孩子,这只会让我痛苦万分。慕容怀月,你已经扰乱了我和淮安的生活,你还想要我的性命吗?!”
“不、不……我会离开……只是……”慕容怀月扯着脖颈上的锁链,神情难堪。
“今天晚上淮安受邀去宫中赴宴,所以入夜后我会拿钥匙来,再将你带出府。从此以后,你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
“…好,多谢。”
入夜后,何孝岚果然带着钥匙来了。她打开锁链,又让慕容怀月换上奴才的衣裳,说道:“听音阁你有什么要带走的赶紧收拾,一会儿出去的时候你跟好我,别说话。”
“好……”
慕容怀月没什么要带走的,只包了两件衣裳带着。她眼睛不好,晚上更是什么都看不见,只得跟在何孝岚身侧,紧紧握着她的衣袖。
有何孝岚这个将军夫人在,她们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到了后门处。何孝岚早已着人备下马车,车夫见人出来便上前请安,何孝岚一挥手,让他在旁候着。
她看着慕容怀月,抿了抿唇,犹豫再三后还是低声说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父亲——可能过世了。”
慕容怀月呼吸一滞,耳边似有轰鸣。
夏末凉风起,细雨缓缓来。慕容怀月感到脸上湿漉漉的,抬手抹了把脸,是下雨了吗?
何孝岚一挥手,车夫立时上前将慕容怀月扶上马车。
“王府前的守卫已经被撤走了,你去看一眼吧。”说罢,何孝岚丢给车夫一锭银子,转身回府。
不知怎地,她竟有些可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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