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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宝珈表示理解，早就觉得自己父母二人貌合神离，有些奇怪了。

　　不合适的两个人，也不必再强求。

　　姜父进了房，姜母和姜宝珈在客厅商量。

　　“宝珈啊，你到时候和我一块到沪市去吧，转学、户口都能办好。”

　　她没急着答应，说要思考一下。

　　可能是常年没和父母一起生活，一起生活两年多，家里三人也都是淡淡的性子，感情说不上太深厚。

　　至少在巨大的家庭变故面前，姜宝珈是这样认为的。

　　她还没做好离开的决定，就等到了姜父调任的消息。

　　这个男人走得毫不犹豫，跟着姜母离开，也成了姜宝珈唯一的选择。

　　而向来物理出彩的贺弋不负众望，进入了物理竞赛，即将开始为期三个月的集训。

　　至少，要到过年前才会回来。

　　姜宝珈此时便感觉头顶悬了拔剑，所有的一切都太过匆匆。

　　怀揣着年少时最炙热的爱意，姜宝珈给贺弋写了封长信，又准备了为他庆祝的向日葵，约他在河边相见。

　　夜晚江边，姜宝珈在夜风中转头。

　　她看着时而漆黑时而波光粼粼的江水，和对岸通明的灯火，怔怔无言。

　　这是贺弋每天都要走的路，日日都要重逢的风景。

　　她为何会知晓，因为她在许多次补习班下课后故意绕路，想与贺弋来一场自己蓄谋已久的偶遇。

　　可从没遇上过。

　　手表的时针指向十点，姜宝珈叹了口气。

　　心中不知是紧是松，其实是泄了气。

　　看来啊，今天就算约了，也遇不上了。

　　这是再寻常不过的错过了，她也再明白不过，也再习惯不过——

　　心里越期待的事，越会落空的结果。

　　是怕尴尬吗，是不想打破朋友的关系吗？

　　可姜宝珈也以为，贺弋对她就算是拒绝，她也能亲耳听到。

　　没关系的，她自己安慰自己，一切的一切，停留在朋友的界限里，一定是最好的结果。

　　就算这样想着，姜宝珈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后来，姜宝珈也有些恨贺弋。

　　他给了她太多明晃晃的偏爱，让她有种陷入爱情的错觉。

　　这夜之后，她便在各个方面和贺弋保持起距离来。

　　客气、疏离，绝不越界。

　　贺弋也忙着准备物理竞赛，没发觉出什么异常，待姜宝珈还和从前一样。

　　姜宝珈也觉得自己应该知足的，却还是因为他毫无变化的态度更加难过。

　　为什么贺弋可以做到呢？

　　在忽视、委婉拒绝她的表白之后，心里没有丝毫的芥蒂一样。

　　可姜宝珈分明也知道，贺弋对谁都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明明也知道普通朋友已经是最近的距离。

　　贺弋要去正式集训的前一天，每次课间都很热闹，很多人围着他，表达不舍。

　　姜宝珈没在他面前露面，甚至在躲着他。

　　却还是在下午课间时，被他抓住了。

　　贺弋拦在她面前，抓着她的手臂，带着少年人的羞赧。

　　“姜宝珈，我就要去集训了，你怎么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啊？这么想我走啊？”

第26章

　　你也没说舍不得我啊。

　　和贺弋较劲似的，这话姜宝珈没说。

　　只是看着他的脸，用眼神描摹着对她来说已经熟悉的俊朗轮廓。

　　她也知道，如果自己这样说了，贺弋便会拿油腔滑调的“我也舍不得你”来堵她。

　　然后她的心又会开始剧烈地跳动，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所以，为什么要露出这样伤心又不舍的表情呢，贺弋？

　　姜宝珈有些漠然地想着，心里却仍跟着他难过起来。

　　可她还是抽回了贺弋手中的，自己的衣袖。

　　姜宝珈笑起来，表情和以往一样：“当然不舍得你啦。”

　　贺弋狐疑地看她，最后用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头。

　　“你最好是。”

　　姜宝珈弯眼笑着，没回答。

　　向来张扬的少年垂眉耷眼地看着她，有几分失落。

　　很快，他又叹了口气：“算了，不和你计较，反正这又不是最后一面。”

　　姜宝珈想说什么，被楼梯口传来的一声打断了。

　　“贺弋！”

　　是他班上的人在叫他了。

　　少年站着没动，姜宝珈开口催他：“贺弋，叫你呢，快去吧。”

　　贺弋对着她欲言又止，脚步踌躇片刻，往自己班那边跑了。

　　他跑到一半，又回过头。

　　“姜宝珈，等我回来，有话和你说。”

　　冬天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也柔和了他脸部分明的棱角。

　　他在笑，暖融融的，通身的少年气，活力十足。

　　姜宝珈也跟着笑起来，眼睛却一瞬间模糊了。

　　她又看见贺弋回过头，朝前方跑去。

　　泪水在她眼眶中，被阳光照耀得、几乎刺到她自己。

　　她喜欢的少年，若也能在她眼中化成琥珀就好了。

　　姜宝珈收回目光，低头抹掉眼泪。

　　其实，贺弋，这是最后一面了。

　　除了离愁别绪，心里还有一种认为自己不以为意的报复的快感。

　　痛苦又快意。

　　没有贺弋在的校园生活过得格外快。

　　寒假前，马上就要过年，姜宝珈还是给贺弋写了张贺卡。

　　修修改改，反反复复，明信片都写坏了好几张。

　　最后落笔，只写下了一句。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高三下学期，姜宝珈便跟着姜母回了沪市原户籍地考试，也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此后三个春夏秋冬，她再也没见过贺弋。

　　这些，就是她青春故事的最终结局。

　　与人世间不断上演的千百个错过一样稀松平常。

　　三年过去了，她还惦记着贺弋，不知道还要多少个三年，才能忘了年少时爱过的人。

　　“所以说，年轻的时候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啊。”

　　谢琳玲听完后长叹一声，也一并说出了她的心声。

　　“嗯。”姜宝珈无声地笑了，“贺弋，他的确很好。”

　　……

　　几天后，中午，姜宝珈在休息区加班，金婷就坐在她旁边，和她扯闲。

　　金婷虽然比姜宝珈大点，但始终给一种小女生的感觉。

　　姜宝珈对比自己小的人一直都比较包容，于是敲着键盘办公，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

　　金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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