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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hua 悠悠分享网 2024-11-07 15:50:07 9
南颜嵇炀嵇炀南颜完整全文在线阅读嵇炀南颜抖音热推小说全集无删减  “疼……疼疼疼!”
  半个月后的某日,殷琊正啃着南颜特地给他带来的第三只卤鸡, 忽然浑身骨骼一阵剧痛, 再难维持人形,直接变作六尾狐的模样, 趴在地上挠地板。
  吓得南颜一路跑去把吃苦和尚拉来,吃苦和尚翻了翻殷琊的眼皮, 问道:“你是不是最近经常带他去山下让他接触妇人?”
  南颜看着疼的嗷嗷叫的殷琊,惭愧道:“弟子闭关在即, 不知何时能出关, 想着多带他下山几次, 度化不力, 请师父责罚。”
  吃苦和尚根本就不在乎她筑基不筑基,直接要求她跳过筑基直至假结丹的境界, 这就不是两三天能解决的事了, 绝大多数修士从筑基开始起算, 练到筑基大圆满乃至假丹境界, 少说要五十年。
  而吃苦和尚则承诺, 若她十年闭关成功, 她可获得云游的资格,直接渡海前往上洲。
  南颜心想着以后没多少时间投喂殷琊了, 更没有多少机会捋他毛茸茸顺滑无比的大尾巴了,心里难受, 一时心软带他多下山了几次, 殷琊就有点忘形, 整日在女人堆里转,吸收了庞大的月阴之气,回来之后便想进一步释放血脉,筑基后图谋脱离菩提山寺。
  “魇生狐乃是有破碎虚空之资的变异妖族,力量禁锢于血脉中,想获得提升,只需逐步解放血脉即可。”吃苦和尚叹道,“你惯着他多聚月阴之气,他便想一口气将血脉解放到结丹境界……可惜他本身在其族中只能算是头幼狐,无法承受此血脉爆发之力,这下怕是麻烦了。”
  南颜面露难过之色,抱着殷琊的尾巴一边揉一边道:“你不要硬撑,实在受不了,你圆寂之后我会为你立一个牌位,这回写你的名字,我写字可好看了。”
  殷琊暴怒,一尾巴把南颜甩一边去:“你离我远点。”
  南颜一脸可惜地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白毛,道:“那要如何是好?”
  “难办呀……”吃苦和尚一脸为难地捋了两把狐狸毛,叹道,“为今之计,只能把他暂压于后山菩提月洞,以佛力镇压他妖血暴动,若他能将妖力与佛力合二为一吸纳为自身之力,以后可不必再依靠妇人压制,倒也算是个机遇。”
  吃苦和尚言罢,放出一只紫金钵盂,在大狐狸上方滴溜溜旋转,放出道道佛言徐徐将大狐狸包裹。
  吃苦和尚问南颜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南颜:“莫非是是当年唐僧西去化缘所用的——”
  吃苦和尚:“不,这是当年法海降服白蛇所用的法钵。”
  南颜看着他把殷琊暂时收进钵盂里,道:“师父你骗我吧。”
  吃苦和尚:“佛祖面前,不打诳语。”
  南颜:“阿弥陀佛。”谁信谁傻。
  ……
  时年流转,这一年,鸥鸟从凡洲东南的地方迁徙而来,雪白的翅膀尾羽上大多沾着已干涸的血迹。
  “此盗鸥食腐,所经之处必经过辰洲与巳洲的道魔战场,看来今年战事加剧了。”
  吃苦和尚甫从外面归来,一路从菩提山寺的正门晃到寺后,还没到禅房歇歇脚,忽然听见一声惊爆从后山菩提月洞传来,随即传出一声嚣狂大笑——
  “上洲,我来了!”
  说着后山便一道紫光爆出,本该是筑基圆满的波动,却生生造出了结丹期的气势。
  旁边长大了的晚辈弟子瑟瑟发抖:“师祖,他跑了。”
  吃苦和尚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道:“没事,年轻妖,都是这样,真方已经算稳重的了,我交代你们在他闭关之处贴的传讯符,可贴了?”
  “贴了的,已告知他真圆师叔半年前出关,摘牌入凡世斩妖除魔,今年八月十五,约于南岸平风渡头,乘最后一波‘鲸舟’可赴辰洲。”
  上洲传来讯息,辰洲与巳洲战事升温,为防止巳洲魔修通过凡洲偷渡,八月十五后,所有来往辰洲的船只禁航十年,只有每年由辰洲敖氏专营的鲸舟才可通航。
  晚辈弟子又忧虑道:“真圆师叔出关时形貌巨变,入世半年,便度化魔修上百,与从前判若两人,最后一次通信,说是要去追查一桩魔修掳掠孩童吸髓练功的事,也不知是不是能赶得上。”
  吃苦和尚打了个佛号,又问道:“真圆度化魔修了吗?我怎么从未瞧见过她带回来?”
  晚辈弟子垂首道:“也带回了过一次,魔修企图逃跑,打伤了一个小弟子,便让真圆师叔一掌度去西天了。”
  “……”
  晚辈弟子没有说出口,那魔修也是假丹期的魔修,强横无比,连真圆师叔一掌都遭不住,以至于他们这些炼气弟子晚上睡觉前聊天都在偷偷议论——先有真圆后有天,七佛造业日神仙。
  “难怪这次云游回来,到处听人在说血手观音云云……这般赶尽杀绝,倒是颇有其祖当年风采。”
  而菩提山寺外,已掠出百里的六尾白狐终于停下,感受山间灵气沐泽,舒服地眯起眼,不多时,化为一个白衣的青年。
  “娘希匹,关老子这么久,总算跑出来了。”
  殷琊活动了一下手腕,眉梢舒展,放出一片传音符折断在指间,听见闭关期间的留讯,喃喃道:“平风渡头?今年辰洲疯了?”
  不过人族的战事对他无所谓,他关心的是南颜的逆道功法进度,好在菩提山寺的僧人嘴巴严,吃苦和尚有心相护,外人应只会觉得南颜练的是门厉害的尅魔功法而已。
  谁都不会联想到,当年秽谷出现的那门魔道功法,其实竟是门佛门功法。
  这么想着,殷琊放出一只核桃舟,核舟迎风便长,化作三丈大小,殷琊乘上它浮空而起,往南方平风渡方向飞行了两三百里,神识内远远发觉有两道气息御剑飞来。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修士,修为都在筑基初期左右,看他们气息不稳,像是刚刚筑基成功,满脸疲累。
  他们远远见到一艘筑基期的行空法器,面露羡慕之色,殷琊有心隐藏气息,在他们看来殷琊也不过是同样筑基初期的修士,便远远传音道——
  “前面这位道友,走这条路可是也要去赶鲸舟?可否带我师兄妹一程?”
  这对师兄妹风尘仆仆,一脸疲累,殷琊本来不想理他们,又留心瞥了一眼他们的衣纹,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便道:“我不认得路,你们为我指路,带你们也无妨。”
  那师兄妹面露喜色,道了声谢,双双踏上核舟。
  “在下姓褚,这是我师妹孟盈。”那褚姓修士看起来骨龄不大,但面色蜡黄,看上去已有两分中年之态,“辰洲数年前载甄选的帝子被巳洲魔修截杀,龙主怒而掀战,并颁天下征旗令,只要正道修士,可前往道魔战场应征,战场上所得军功可换珍宝无数,走这条路的大多是为此,道友可是要同去?”
  殷琊摇了摇头,道:“我另有他事,不一定要往辰洲……你们可是凡洲宗门的人?”
  那褚姓修士道:“是,我们正是东部仰月宗的修士,道友为何如此问?”
  殷琊想了想,道:“多年前我去过一次秽谷,在秽谷中遇见一个叫穆战霆的修士,他……有没有回到你们宗内?”
  那褚姓修士和叫孟盈的女子均是一愣,褚姓修士目光闪烁道:“我也曾听说过此人,但后来闭关多时,对门中之事不曾记得详细,师妹你可记得?”
  一旁叫做的孟盈的修士生得十分清丽,闻言,垂眸乖巧道:“师妹在外门时倒是知道的,有位姓穆的师兄曾随同宗门一道前往秽谷探宝,但那次秽谷中忽生异变,谷口提前关闭,进入的三千修士无一人逃出,自此之后秽谷也再未开启……我们宗门也是损失惨重呢。”
  “哦?”殷琊记得当时他被吃苦和尚骗出秽谷,已不知道后续情形,闻言有点难受,但面上无什么异状,“可知是为何?”
  “不知,连结丹修士都被下了封口令,道友说的那位姓穆的师兄,应该也不能幸免。”
  ……那南颜又该伤心了。
  殷琊有点头疼,却闻孟盈又问道:“道友和我们那姓穆的修士有故?”
  “没有,当年我也在秽谷,有件看中的宝贝在他手里,但失去他下落,故有此问。”
  听他这么一说,褚姓修士笑道:“原来如此,那穆战霆当年在内门高傲贪婪,喜欢四处寻衅生事,我记得他那时还有个极肥胖的妹妹在外门,猪猡一般,十分碍眼,如今他们都死在秽谷,也是老天有眼……”
  褚姓修士全然忘记了刚刚还自称不太认识穆战霆的事,一路把穆战霆种种不堪如数家珍地抱怨出来,企图获得殷琊的认同。
  “呵呵……”
  殷琊越听越烦,正琢磨着找个借口把这两个人丢下核舟时,忽然正前方的山谷传来一阵动荡魔气。
  孟盈和褚姓修士脸色一百:“筑基后期魔修!”
  他们神色慌乱,各自提起法剑在手,看样子倒不像是要上前一拼,似要随时脱身逃跑。
  若放在从前殷琊还会走避,现在以他筑基大圆满到假丹境界的修为,不以为然,反而有心想抢一笔魔修的过路费,催动核舟迎着那魔气来源而去。
  “道友,为何还要正面冲撞过去?!”褚姓修士失色道,“凡洲少有筑基期的魔修,有的话也必是一方强豪,我们三个筑基初期绝不可能是对手!”
  “可是……”殷琊仔细感受那股魔气,道,“那魔修好像受伤了,正在逃命。”
  说话间,只见一个浑身黑气,周身围着三面黑幡护体的魔修拖着一路鲜血淋漓,慌慌张张地从峡谷那头疯狂逃遁。
  一边逃,一边惊恐回望,待看见远处一点白光不死不休地追来,大吼道:“血手观音!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当真要赶尽杀绝?!”
  回应他的,乃是远处一声轻铃响,随后,山间鸟不啼,泉流忽寂寂。
  远山薄雾中,徐徐踏出一个清圣身影,素纱禅衣,头戴纱笠,臂缠佛珠。她一步踏出,忽现百步之外,立于虚空,亭亭如水月观音。
  随后,她伸出一手,玉白指尖朝魔修一点,指现梵印,眨眼间,梵印飞出,直破那魔修周身护罩,一声惨叫后,魔修肉身炸开。
  一片血雨中,佛女檀口轻张,无情又慈悲——
  “出家人不言杀生,唯识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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